公孙元此刻笑的更是灿烂,连胡子都在颤抖,道:“老七,你也是知道的,咱们风云宗的阵法可是有着极为悠久的传承的,但是修习阵法对灵魂境界的修炼要求很高,这老七你的运气一向很好,如果将这风无央让给我,那我敢保证,以后你肯定还能找到合适的弟子的!”
问星空早就知道公孙元必然会说些惊世骇俗的话,此刻只是看了看公孙元,并没有说法。问星空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公孙元自己去想这事情的可能性有多高。
问星空与公孙元在大事上是荣辱与共,甚至生死同命,但是在这风云宗之内,是有着不少的摩擦的,用公孙元的话讲,如果没有这些摩擦,那么这人世也就太无聊了,在公孙元这中为人思想之下,可是与问星空摩擦了数百年。
那忘情主峰四宗主莫道天见问星空居然没有拒绝公孙元,以为问星空在权衡,慌忙凑了过来,道:“老七,就老六那破阵法,如果收风无央为徒弟,那是误人子弟!风无央的心志如此坚定,我莫道天主修灵魂修炼,也正好缺少个传承之人,你与其考虑让给老六,不如让给我,到时候我忘情主峰的任何宝物,随便你拿十件走,如何?”
大宗主尚君天此刻也是对风无央甚是喜爱,但尚君天可以说是七位宗主之中最为通达人情世故之人,心中也知道这风无央在问星空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那公孙元与莫道天的提议,断然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当下也只是笑了笑,道:“老四、老六,这是老七唯一看得上眼的衣钵弟子,你们还真的以为老七舍得啊?”
那公孙元此刻似乎在悲叹命运不公,道:“我也心知肚明,但是这风无央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要是没有了传承,我这归一峰恐怕是要没落了。”
莫道天此刻似乎很有大局观念,道:“老六,你这说法就不对了,你怎么只能考虑你归一峰?要知道,归一峰也是属于风云宗的,我是从风云宗的长远利益出发,这心志坚强对于灵魂修炼极为重要,甚至心志的坚强程度几乎决定着灵魂修炼的最终成就,倘若这风无央能够传承我忘情主峰的上古灵魂大法,不要说超过我莫道天,就算是扭转风云宗的颓势也是极有可能的!”
公孙元虽然说大局观念不强,但是对风云宗却是如性命一般爱惜,此刻听莫道天这么一说,竟然破口大骂,道:“老四,你这不是屁话吗?你忘情主峰的上古灵魂大法是很强,但是我归一主峰的上古阵法莫非是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破阵法?”
金木火此刻要冷静的多,劝解道:“此事,容后商量,无论如何这风无央是咱们风云宗的了,这点总是确定的吧?”
金木火此刻心中却是有了其它想法,这风无央心志如此之坚定,显然是非常适合学习丹药之术的,况且,风无央不是需要培元丹吗?还有那乌龙镇的风家,应该是需要大批丹药吧?如果到时候找个借口不给风无央丹药,那风无央就必须自己炼制了,一旦风无央自己炼制,那这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金木火想到此处,露出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公孙元与莫道天听金木火一劝解,稍稍平息了下来,继续看着迷心桥上的风无央。
可是此时,迷心桥已经幽暗不可辨,原来,这风无央已经越过第十五级阶梯,迷心桥的前十五级阶梯中的景象,外面的人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而一旦进入第十六级阶梯,那么迷心桥将会变得幽暗无光,仿若虚空。
那一片虚空之上,忽然闪现十七颗星,显然,这风无央已经达到第十七级阶梯。
问星空向尚君天沉声道:“老大,你还记得这十六级到十八级阶梯吗?”
数百年前,处于武境大圆满的尚君天也是在这广场上,接受考察,对于这迷心桥,哪怕时隔千年,尚君天亦是刻骨铭心,当下听问星空提起,心有所感,道:“想当年我便是在这第十八阶梯上心志崩溃,这第十五到第十八阶梯考验的可是内心的痴念。”
问星空眉色沉重,道:“是的,我们七位宗主当年可都是无法过得了这第十八级阶梯的!心性坚定本就是一种痴念,而在这第十八级阶梯要克服的,正是痴念!但如果克服了痴念,那么又容易丧失坚毅之心性,这对风无央来说,本就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显然,问星空也并不认为风无央能够轻易过得了这第十八阶梯。
迷心桥中。
摆在风无央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之上,波浪汹涌。
每当风无央奋力游向前方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随之而来的波浪就将自己更推后一步,而身在大海之中的风无央,根本不知道这大海究竟有多大,甚至风无央并知道该向何方游去。
此时的风无央甚至比在奈何桥上清醒了许多,也清楚地知道只有自己努力游过大海,方能达到彼岸,然而令风无央头疼的是,这大海无边无际无方向,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这大海似乎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那翻滚的巨浪劲力也是极大,风无央一动,那巨浪便扑了过来。
犹如人世,世间万象如海,人莫能测,每当奋力挣扎之时,往往迎来的是更大的失败或者打击,风无央想起了近几年的种种经历。
其实,风无央对于雄图霸业没有丝毫的神往,从少年起,风无央所求的,不过是乌龙镇风家能够平平安安,一家人过快乐和睦的日子,然而,世道无情,起初,风家便是面临叶家的欺压,风无央奋起,苦修武道,费尽千辛万苦除去了风家的死对头之后,却又招来了九阳殿这样更大的敌人,风无央依然是奋起,虽然成功灭杀了九阳殿的长老,但是后来又引来了刺客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