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斧头的动静,离着斧头还有十余丈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再又前进两丈,又停下,看斧头没动静,又走几步,也难怪关莹莹有时会觉得他没趣味,他这种性子,有时实在是谨慎得过份了,还好关莹莹不在这里,没人骂他,这么磨磨蹭蹭,一步三歇的,终于离着斧头不过两三丈左右,陈七星再次停下,他突然发现,白猴身边没有血。
猴头被一剖两半,怎么会没有血呢,血到哪儿去了?浸去了地下?没有,白猴跌落处,恰好是一块大的石板,石板上一滴血也没有。
“这斧头会吸血,白猴的血都是给它吸干了。”陈七星想到一个可能,一时间毛骨怵然,情不自禁连退几步,差一点就要转身逃跑,不过最终停了下来。
看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到也没有听到想象中吸血的滋滋声,他实在拿不定主意,想了想,正正衣冠,抱拳作了个揖:“斧师在上,在下陈七星,拜见斧师。”
细听,没声音,架子大?还是不会说话?或者累了?死是肯定没有,还会吸血呢。
再又行了一礼,道:“斧师为灵器,暴殓荒野,太也可惜,小子受师门恩重,想取斧师回去献与师父,以报万一,不知斧师肯割爱否?”
关莹莹若听到他这么说话,非当胸踹他一脚不可,但这却是陈七星能想到的最有礼貌的办法,礼多人不怪,斧中即是人魄,该也不会见怪。
斧头果然没见怪,根本就不理他。
“斧师即不反对,小子就当斧师默认了啊。”陈七星试了一句:“小子奉取了啊。”上前两步,却又停下,斧头没反应,再上前,到一丈左右,再停下,斧头还是没反应,先前白猴好象是扑到两丈左右,斧柄上就会放出红环,好象对他例外些啊,是不是不反感?看他长得漂亮,自己没觉着啊?
突又有发现,他站的方向,是反对着斧柄的,是不是方向错了,如果正对着斧柄呢,陈七星略略一想,不敢冒险,还是要试出斧头的反应才行,索性便绕一个圈子,绕到正对着斧柄的方向,把魄力凝起来,一步一步靠近,眼睛死死盯着斧柄,脚下拿着劲,一旦红光闪动,没说的,死命往后纵。
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到离着斧头三四步左右,他再次停住,细看斧头,和他平时所见的斧头也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能藏魄,而且能支撑着里面的魄施展魄术,无法理解。
陈七星先想用魄试一下,再一想不行,这不送肉包子试狗嘴吗?哪怕狗睡着了梦中也是张嘴一口,一咬牙,叫一声:“得罪了。”伸手霍地抓向斧柄,他性子中至少这一点好,一旦下定决心,那就顾注一掷,全部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什么都不管。
手抓住斧柄,触手微凉,一提,斧刃离开猴头,忽地红光一闪,斧柄上射出红环,陈七星措手不及,连撒手的机会都没有,一个红环从他手上套上来,穿过头,经腰,一直到脚,然后收紧,那力量是如此之强,陈七星双腿倏地并紧,似乎骨头都要给箍断了。
陈七星啊的一声叫,叫声未歇,紧接着又是一个红环从斧柄上发出,这次套在了他腰上,勒着他肚子,这个更要命,上吐气下放屁,肚子里的余气全给挤了出来,想呼气几乎都已不能。
然后是第三个红环,套在了他脖子上,陈七星啊的张嘴,舌头猛然伸了出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个老者,冲着他哈哈狂笑:“一千年了,终于来了个人,老夫真是等不及了啊,小子,来吧,让血日时代再次降临吧。”
老者的狂笑声中,游过来一条巨大的黑蛇,还不是蛇,头顶有角,是蛟,老者往黑蛟头顶一跳,化一道红光,钻进了黑蛟眉心神窍,黑蛟一声清啸,直扑陈七星,陈七星想躲,却怎么也动不了,黑蛟一口咬着他手,身子同时缠上来,陈七星吃痛,另一手去板黑蛟的嘴,哪里板得开,疼痛之下,激发心中戾性:“你咬得我,我就咬不得你啊。”反手抱住蛟头,嘴一张,一口咬在黑蛟脖子上,入嘴腥热,他也不顾,拼命的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