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愁眉苦脸干呕,关莹莹拍手大笑,包丽丽在一边看着,只是冷笑:“真看不出,这憨头憨脑的家伙,原来这般会演戏。”心下却又有些儿发酸,偏生就没一个男人肯为她这般做戏。
邱新禾偏还凑过来,包丽丽哼了一声,俏脸儿板了下去,冷得啊,能刮下二两霜来,邱新禾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却不知错在什么地方,搔头搔头,脑袋差点搔成光头,还是没明白,不由哀叹:“昨夜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这样了,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难以琢磨啊。”
待他们走远,陈七星找了个采药的借口出了村子,随又装扮了跟上去,也有几分疑惑:“包丽丽那丫头,到底是不是对我起了疑心,没破绽啊,可她为什么那样?不过后来回村子好象又还正常。”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叹气:“唉,女人。”却又想到了关莹莹,于是又叹气:“唉,女人。”不过前面是苦恼的叹气,后面就是甜蜜的叹气了。
邱新禾一行这次没收获,大仙观里除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道,再无一个活人,那老道也是风吹得倒,邱新禾想问话还不敢大声,气粗了老道说不定就给吹倒了,邱新禾只好对着神像喘了半天气,趁兴而去,败兴而归。
陈七星先一步回了村子,路上顺了几味药,样子蛮象,却不知道巧儿又找了他几次,包丽丽回来问了,只是点头:“果然又跟了去,可真是宝贝得紧,生怕蚊子咬了。”
声音大了点儿,巧儿听见了,道:“哪里给蚊子咬了,都快入冬了,没蚊子了啊,奴婢怎么没觉着。”去包丽丽脸上手上看,包丽丽正不耐烦,脸一冷,叱道:“滚一边去,我说咬了就是咬了。”
“是,是。”巧儿吓一哆嗦:“是奴婢的错,奴婢晚间熏一熏。”
包丽丽精明厉害,喜欢你需要你的时候能哄你上天,恼了你烦了你的时候却也能毫不留情的整你下地,巧儿是给狠狠整过几次的,关莹莹的丫头荷叶是恨不得把命扑在小姐身上,她却时常会担心包丽丽会突然翻脸要了她小命,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奴隶如草,虽然她是大丫环,终究只是个奴隶而已。
孕仙会的人逃走,邱新禾自然不肯甘心,撒出人手四下搜索打听,陈七星不操心这个,这天又来了两个怀有鬼胎的女子,药到真是不够了,正经上山采了次药,邱小玉等最先诊治的却已经给打散了邪魄,泄了脏东西,肚子扁了下去,千恩万谢,邱新禾看见表妹好起来,也是欣喜异常,更加卖力搜索孕仙会残余,只是短时间内难以见效。
这天晚间,陈七星给众女服了药后,看看无事,回自己房里来,盘膝坐息了一个时辰,这是松涛宗的功夫,幻日血斧却是没练,不想练,虽然装了两回玉郎君,幻日血斧很有点儿用,但在本心里,他却一直抱一种排斥的心理,能不用,就不用,能忘记,就绝不去想。
收了功,刚想睡下,忽隐隐听到一丝异响,这响声非常轻,如秋风拂瓦,但陈七星却可以肯定,不是风,是人,他先不动,却把魄放出来,脑后光柱升起数尺,光中一圈桃花恰如三春之景,魄一出,听得更加清楚,确实是一个人悄悄出了屋子,时走时停的,从后院翻出去了。
“这是谁呢?”陈七星心下猜疑,不可能是关莹莹荷叶两个,她两个还有包丽丽主仆都住三进的内院里,和邱仁内眷住一起的,这个是二进院里,外来的怀鬼胎的女子都住那里。
“难道是那些女子中有人心怀鬼胎?”陈七星心中一动,本不想管,但如果真是孕仙会派来的内鬼,到是不能不管,想了一想,索性便换了装,跟了出去。
果然是个怀鬼胎的女子,就是新来两个中的一个,名字好象叫肖梅,肖梅身上有功夫,可能修练过魄术,不过应该没成魄,身手算敏捷,称不上灵动,还不如荷叶呢,陈七星疑惑的是,肖梅即怀了鬼胎,应该就是受害者,不可能是孕仙会的人啊。
肖梅出了邱家,借着房屋的掩护,鬼鬼祟祟一直往外走,陈七星也悄悄的跟着,他只顾留心肖梅了,却没提防,后面还有个尾巴在跟着,这个尾巴是谁呢,如果陈七星看见,一定大吃一惊,是包丽丽。
邱新禾一门心思只想搜出孕仙会余孽,包丽丽却把全部心思放在了陈七星身上,陈七星练功没睡,她则是在**琢磨心思没睡,肖梅从后院走,隔得近,却把她惊动了,最初她还以为是陈七星,看到是肖梅,虽吃惊,却有几分失望,肖梅是不是孕仙会徒,或者说是不是能将孕仙会彻底剿没,说老实话她不是太关心,但随后陈七星扮成玉郎君跟出来,可就真把她喜坏了,玉郎君是陈七星扮的,她有九成九肯定,但终有一丝不确定,但看了这个玉郎君,她就可以完全肯定了,玉郎君如果不是陈七星,绝不可能恰在这会儿跟出来,于是也悄悄跟在了后面,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肖梅出了村子,往北走,上了山。
靠山村出山两条路,一条在村东,一条在村北,村北这条路要近一些,翻山而过,但特别险,最险处叫鹰愁涧,路宽三尺,下面是百丈绝崖,劈立如削,站在崖边上,胆小的都不敢往涧下看,鹰都发愁,可以想见它的险恶,除了有急事,村里人宁可多绕一座山从村东走,不肯从鹰愁涧边过,肖梅往鹰愁涧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