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名生腾一下站了起来:“盐帮先动手了?”
几大堂主纷纷跳起,卫小玉也站起来,场面一时有些乱,卫小玉下意识的看一眼边上的陈七星,心神突然就安稳了,昨夜,虽然陈七星不解风情,居然跑走了,可他在卫小玉心里的地位却更高了一层,卫小玉送上床,有很大的报恩的意思,但陈七星的表现,却让她从心底对他产生了好感,心里有人,她就觉得有了倚靠,有了底气。
“慌什么。”她低叱一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就聂白涛一个。”
“什么?”卓名生大是不信:“他没带其他人?周围可有什么动静?”
“没带其他人,周围也没什么动静,兄弟们防着盐帮偷袭,早已提高了戒备。”
“这是搞什么?”郝松几个面面相窥。
卓名生看着卫小玉:“这里面必定有诈。”
卫小玉点点头:“出去看看,叫大家伙小心戒备。”
卫小玉当先出去,陈七星跟在她后面,卓名生也跟了出来,郝松几个却散了开去,抽调的三千精锐已全部住进总堂,他们散开可以掌握门众,应对盐帮有可能的突袭。
卫小玉几个出来,一眼看到了大门前的聂白涛,聂白涛也已年近六旬,个子较高,单瘦,穿一袭月白长袍,负手站在门前,乍一眼看去,不象一帮之主,到象个饱读诗书的秀才,不过是个落弟秀才,他的脸,风霜之色太浓,而且带着三分凄苦的味道。
卫小玉先四下扫了一眼,街面安安静静的,确无异样,她一抱拳:“聂帮主。”
“你以前叫叔叔的。”聂白涛看着她,挤出个笑脸,有几分无奈的味道,一抱拳:“对了,你现在是门主了,聂某来得急,没带什么礼物,还望门主莫怪。”
“不敢当。”卫小玉还了一礼:“不知聂帮主大架光临,有何指教。”
“小玉啊,你别跟聂叔叔绕了,你认定聂叔叔是凶手,准备大张旗鼓攻打盐帮擒拿聂叔叔是吧,那太费事,这不,聂叔叔我送上门来了。”他哈哈一笑:“来吧,任杀任剐,聂叔叔绝无二话,不过事后还请放了唐老哥,就算我是凶手,唐老哥至少不是吧。”
他这个作派,实在太出人意外了,一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卓名生闪出来,道:“门主留神,当心有诈。”
聂白涛哈哈一笑:“卓堂主啊,不是兄弟我说你,你为人是不错,气度上却还差着火候。”
“你。”卓名生一下胀红了脸。
聂白涛却不再看他,反是转过身去,背手不动。
卫小玉心下犹疑,看一眼陈七星,想了想,一挥手,一队护卫上前,她却又补一句:“不可无礼。”
有她这话,护卫到没有什么粗鲁的动作,但还是给聂白涛戴上了重镣,一见聂白涛重镣上身,卫小玉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心中却是疑惑更甚,施了一礼:“聂叔叔,得罪之处,还望多多谅解。”
聂白涛哈哈一笑:“有这一声叔叔就行了,哈哈。”随着护卫下去,铁旗门有自己的囚室,但聂白涛自己送上门,就不能押囚室里了,卫小玉专拨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四周布下重重警戒,甚至安排了二十名弩手。
魄可以挡刀枪箭矢,普通的箭枝,力道有限,对魄师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即便是关莹莹那样魄力较弱的芙蓉花魄,一般的箭也是射不透的,但强弩可就不一样了,尤其卫小玉安排的这二十具弩,箭枝装的都是威力极强的破甲锥,五十丈内,可洞穿双层铁甲,聂白涛是修成了两个魄的,即便两魄相迭,只怕也挨不了三箭,这里可是二十具强弩,更何况他还身戴重镣,移动不灵,若有异动,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聂白涛被押,四面的消息也报了来,总堂附近,全无异样,并没有什么碍眼之人,这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卫小玉道:“卓伯伯,各位,有什么看法?”
“有诈,一定有诈。”卓名生坚持自己的看法。
“诈在哪里?”
诈在哪里他却说不出来,郝松几个也是个个挠头。
这种正式的会议上,陈七星是不开口的,私下里,卫小玉也问陈七星:“大哥,你说聂白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不是害死爹爹哥哥的凶手?”
“这个我也猜不透。”陈七星摇头。
“猜不透也要你猜。”卫小玉嘟起嘴:“要不人家嫁丈夫做什么?”
“啊?”她这样子说话,让陈七星有些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