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怀疑师姐说的话,胆子见长啊?”
“啊呀呀,师姐饶命,没怀疑,没怀疑,师姐出马,一个顶三好不好……”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离开,关山越脸上带笑,但慢慢的,笑容又沉了下去,祝五福的意思清清楚楚,是想要把关莹莹嫁给纪元的,纪元虽然也不错,但就他的本心来说,他更希望关莹莹能嫁给陈七星,可问题是,纪元出现之前,没把这事定下,现在祝五福发了话,他再提这一茬,就是明摆着跟师父唱反调了,平时也算了,这些日子,祝五福给纪元捧上了云端,所到之处,无数官员鞍前马后的吹捧,官职最小的也是个县令,祝五福虽也是一代宗主,到底只是个白身,以前哪受过这个,一直就在云里飘着,他若硬要把师父从云端里扯下来,祝五福非大发脾气不可,加之包勇父女才过了没多久,祝五福心情也不太好,他也不忍心。
“唉,看你们的命吧。”他轻声叹气。
陈七星可不知道关山越在背后叹气,给关莹莹折腾一天,连踹带打的,全身骨头都酥了,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梦都没做一个,仿佛才倒到枕头上,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只听关莹莹在外面大呼小叫:“七星懒乌龟,快起来快起来。”
“哎,来了。”陈七星翻身坐起,只觉神清气爽,通体上下,说不出的畅快,穿好衣服出去:“怎么了师姐。”
“哈哈,大红小红知道叫了。”关莹莹喜动颜色,一幅猴子献宝的神情。
“鸟儿会叫有什么稀奇。”陈七星腹诽。
“大红,叫一个,乖。”关莹莹根本不看他,专心逗鸟:“真不叫啊,小红你叫一个,先前不是叫得挺好听的吗?再叫一个,我呆会叫厨房给你弄好多好吃的。”
逗了半天,两鸟就是不叫,关莹莹火了:“真不叫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们送到厨房里,一锅汤烩了,做成麻雀羹。”
陈七星扑哧一笑,却不想这一笑坏了,关莹莹立马转移火力:“你笑什么笑,都是你了,啊呀我知道了。”她猛一下蹦了起来:“你臭哄哄的钻出来,都还没洗漱,大红小红是闻着了你的臭味,所以不肯叫了,快滚蛋,不洗干净了不准出来。”一脚把陈七星踹了出来。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啊,还没个地儿说理去,陈七星也只有叹气了。
吃了早餐,纪元却来了,他修养到也真好,虽然看着关莹莹身边的陈七星只恨不得咬上一口,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得跟二月里的柳芽儿似的,打了招呼,去陈七星脸上看了看:“小陈郎中的脸色可是好多了啊,看来还是要多休息,你虽然是郎中,也得注意自己身体啊。”
他聪明得很,知道对付陈七星只能使暗招,明里不妨用对付祝五福的路子,给这傻小子一个笑脸,关莹莹说不定还会还他两个,所以这会儿语气里可着实透着真诚,而事实上早在昨夜他就布好了线,最多容陈七星呆两天,就要把陈七星从关莹莹身边哄走,若依他本心,是一天都容不得,不过陈七星才回来,脸色又不好,做过份了,关莹莹那一关只怕过不去,不过两天也不多,这一次他下了狠心,无论如何要把陈七星拖住,不到他将关莹莹抱上床,绝不让这傻小子回来。
他很聪明,只是他没想过,别人也不傻。他算计陈七星,陈七星也在算计他呢。
关莹莹也往陈七星脸上看去:“是好多了,我说嘛,你就是累的。”脸一沉:“十天之内,不许给人看病,我看着你,每天不许离开我十步之外。”
纪元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两耳光,好死不死,提这个做什么?
关莹莹没去管纪元,陈七星却是留着心的,瞟到纪元的死人脸,他心中暗乐,还皮了一句:“师姐英明。”其实他是昨夜练功时,把肌肉收紧了,即和累无关,也不关休息好不好的事。
“哟嗬,这些日子不见,学了个新词嘛,还有没有?”
“师姐伟大。”
“还有呢?”
“师姐永远正确。”
“咯咯,再来。”
“师姐天下第一美女……”
纪元那个恶心啊,真点隔夜饭都呕出来:“满京城都说我哄女孩子算是不要脸的了,与这小子一比,原来小巫见大巫。”从此佩服上了陈七星。
他两个一唱一和的逗,陈七星是存心要气纪元,新词儿层出不穷,自己不会没关系,有幻日血帝那本大书可以翻呢,关莹莹则是头一次听陈七星说这些话儿,以前陈七星只会装憨傻笑的,新奇啊,直听得咯咯娇笑,花枝乱颤,纪元呢,耳朵与眼睛走了两个极端,耳朵是要死要活,直恨不得烧两根通红的铁条塞住,眼睛是欲仙欲死,关莹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想走,眼睛舍不得,他想留,耳朵受不了,罪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