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的来着?”关莹莹顿时就恼了,纤指差点戳到陈七星脑门子上:“什么叫跟我娘学的就是半桶水,有本事你跟别人学去啊。”
陈七星其实不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没说清楚,不过这会儿也解释不了,跟关莹莹就没办法解释,忙抽自己脸:“看我这嘴,是我错,师姐责罚,要不你也赏我一巴掌。”
“我才赖得打你了,打痛我手。”关莹莹哼了一声,忽地厉声叫:“陈七星。”
这一下急,声音又大,陈七星吓一大跳:“在,怎么了师姐,别这么吓人好不好,我胆子好小的。”
“不许跟我油嘴。”关莹莹伸手就揪住了他耳朵,脑袋摆正:“看着我,我且问你,你以后娶不娶亲?”
“当然要娶的啊。”这问题莫名其妙,问得陈七星心还有些儿发跳,只不过耳朵痛:“师姐,轻着些儿,我这是耳朵不是花片呢。”
“那我问你,你以后准备娶几房夫人?”
“这个……那个……”陈七星心下怦怦跳,道:“如果是师姐你这样的,当然只娶一个。”
他以前只当关莹莹是妹子,而关莹莹更甚,只怕就没把当男子看,但这层纸总得要捅开,试一下,看看反应。
反应就是,耳朵剧痛,这丫头,绞花呢,恶狠狠的声音同时钻进耳中:“什么叫我这样的只娶一个,换别人就要娶很多了是不是,好啊,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样,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原来花头更多。”
“冤枉啊师姐……耳朵啊……我发誓只娶一个,只娶一个。”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耳朵作证。”
“啊?”陈七星莫名其妙:“什么耳朵作证,耳朵能作证吗……啊啊啊,能作证,能作证,痛啊,师姐放手……啊……”
便在陈七星的鬼叫声中,远远的忽地传来巨大的喧闹声,陈七星听得远,隐隐的听到:“反了,反了。”便知道是聂白涛等人乔装官兵杀进来了,看来对付另一路官兵的计划也很顺利,否则不可能来得这么早。
关莹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侧耳细听,道:“是怎么回事?暴民进城了?”她给纪元哄得真信了百姓是暴民了,陈七星也懒得跟她解释,耳朵还给揪着呢,叫道:“好师姐,放手啊。”
“哼,这次饶你了。”关莹莹放手,手指搓了搓:“一手的油,恶心死了。”叫荷叶打了水来洗,道:“我们出去看看,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荷叶却劝:“小姐别出去看了,有什么看的,老爷先前可是嘱咐我们不要出去的。”
她这么一说,又提了关山越的名头,关莹莹便不再坚持,她本性或许善良,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也真没有多少忧国忧民之心,她事还多,转眼就想起一事,拍掌叫道:“啊呀,一早就说纪元的事,都忘了喂鸟儿。”服侍她的宝贝鸟儿去了。
陈七星也懒得出去,计划是定好的,纪元脸上的鬼打脸也见了效,不必他再操心,跟在关莹莹屁股后头,捧水捧食,且做一鸟奴。
正如他猜测的,进城的就是聂白涛唐之响所率三千精锐扮成的官兵,断桥城急赶回来的那一路官兵也给他们包了饺子,杀得一个不剩,这一骗开城门,一面高喊造反一面举刀乱杀,把剩下的五六百官兵又杀了个干净,这种江湖悍勇之徒,杀起人来,还真是眼都不眨,连总兵高明也给唐之响一刀劈为两段,桥郡再无一兵可用。
杀尽官兵,聂白涛等人高喊着杀进京城去,穿城去了,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朝庭调查,这一镇官兵造反之事成了无头死案,当然也绝没怀疑到铁旗门和盐帮身上。
两帮另有帮众隐伏在百姓之中,鼓动百姓跟着进城,围了纪元的宅子和太守府,逼着纪元惩处马太守和一众郡县官员。
纪元苦啊,脸上痛,毁了容,一众刁民还喊打喊杀的,可是没办法,手头一个兵也没有了,虽然有祝五福保着不致于有性命之虞,但祝五福再有擎天之力也没办法驱散十数万百姓啊,不得已,只有丢卒保车,把马太守扔了出去,同时贴出文告,桥郡官员利用奇石贡搜刮民财,民怨极大,着令停止进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