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久,关山越和关莹莹来了,陈七星急叫:“师父,师姐,有人陷害我,他们在我药箱子里搜出了一个纱囊,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一个公公拿走了,肯定是陷害我的证据。”
“七星,你先别急。”关山越脸上焦急,却先劝陈七星,他点点头,道:“我知道,那纱囊里是十颗明珠。”
“啊。”陈七星大吃一惊:“哪来的,我从来没收过十颗明珠啊,那纱囊也不是我的。”
“那纱囊是怎么进了你药箱子的。”关莹莹性急,忍不住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王府内管事招供了,说是用十颗明珠买通了你,你用金针沾毒,扎进老亲王体内,毒死了老亲王,所以他们才来你药箱子里搜,结果真的搜出来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这话如炸雷轰顶,陈七星一下子就懵了,大叫:“我冤枉啊,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珠子怎么在你药箱子里,你怎么那么蠢,怎么自己的箱子都看不好。”关莹莹情急之下骂了起来,但陈七星听得出,她其实是关心他。
“莹莹住嘴。”关山越喝住关莹莹,安慰陈七星:“急没用,师父也相信你,不可能为几颗珠子去下毒害人。”
“师父。”陈七星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哭,哭有什么用?”关莹莹又叫了起来。
关山越瞪她一眼,道:“七星,你想想,装明珠的纱囊是怎么进你箱子里的。”
“我也不知道啊。”陈七星竭力收住眼泪:“我刚才想过了,平时箱子就放在家里,也没有特别去留意,对了,我刚才给押进牢中,药箱子他们收走了,这段时间也有可能,但他们是官府的人,应该……”
说到这里他没说了,关山越脸色不对,什么官府不会,太天真了,关山越可比他现实得多。
“你莫着急,师父相信你,这事一定会查清楚的。”关山越安慰他两句,急匆匆去了,这事太急,不能拖,要尽早查清楚,关莹莹自然也跟着关山越离开,临走到是说了一句:“不要怕,师姐相信你,一定给你伸冤。”口气还是一样的大,这丫头天真啊,陈七星还吃过苦,她生下来就在蜜罐子里,长大了花容月貌,人人宠着,哪里知道半点世事的艰难险恶。
虽然知道自己确实是给人陷害了,但师父师姐的信任,还是让陈七星急怒的心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他在这世上,最亲最近最在乎的就是他们了,只要他们信他亲他,便是死了,也了无遗撼。
“师父肯定去查案了,以师父之能,应该可以查出真相。”他在心中安慰自己。
关山越当天没来,第二天也没来,第三天还没来,第四天,荷叶来了。
“荷叶,我师父师姐呢?”
“老爷给宗主赶回松涛城了,小姐给看住了,出不来。”
“什么?”陈七星身子一晃。
原来,那天关山越出去后,禀报祝五福,他认定陈七星是给人陷害的,要着手调查,结果祝五福却坚决不许,因为这案子已经惊动了天魄大帝,人证物证俱在,天魄大帝那里已经定案了,不许关山越再查下去,同时对外宣布,陈七星只是松涛宗的记名弟子,予以除名,关山越跪在祝五福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祝五福恼了,出手锁了他魂魄,让人押他回松涛城,面壁自省,又叫人看住了关莹莹,不许出来,荷叶还是在关莹莹支使下偷偷溜出来的。
“小姐要我跟你说,有她这个师姐在,一定护着你的,要你不要着急。”荷叶扔下这一句,怕出来久了看守的人发觉,急匆匆回去了。
听了荷叶转叙的关莹莹的话,陈七星又想哭,又想笑,想到关山越,却是心痛,低叫:“师父,徒儿又拖累你了。”
第二天荷叶又来了,脸色非常不好,而果然就带来了极不好的消息,老亲王死,天子震怒,因人证物证俱在,也不必再审了,更不必拖到秋后,就在明日午时,判了一个字:剐。
至于关莹莹,给祝五福派人看死了,根本出不来。
荷叶说完急匆匆走了,陈七星呆坐在草席子上,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他想了很多,想到娘,想到了小时候,也想到了自己捉泥鳅卖水一点点苦撑的那些日子,想到了狗肉胡,想到了关山越关莹莹,有苦,有乐,但乐比苦多,如果老天爷不捉弄他,其实还算是不错的。
慢慢的,一些另外的东西钻进他脑中,这些不是他的,是幻日血帝的,慢慢的,他一点一点,看完了幻日血帝一生的全部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