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六个魄已同时扑到陈七星身上,那野猪就是一撞,好一身蛮力,陈七星虽然凝足了劲,还是给撞得一晃,随后狮虎狼就扑住了他身子,连撕带咬,而上面呢,鸡到了肩上,两脚一抓,伸嘴便啄,莫看是鸡,这一啄厉害,啄的是陈七星耳后,鹰则干脆落在了陈七星头盔上,双爪撕抓不算,也是一嘴啄下,啄的是陈七星后脑。
陈七星为什么不躲呢,他是想试一下,沉泥陷甲的防御力到底有多强。
莫离杯是三魄师,另两名武士更只是两魄师,他们的魄力与乔慧比,自然要差得远,而射日弓的穿透力更不是他们虎狼的撕咬能比的,然而撕咬和穿透,到底是两回事,穿透凝劲于一点,一钻而过,自然难防,可撕咬也有长处啊,虎豹双爪一撕,那种劲力,穿透力不强,撕扯力却是极为惊人,咬也一样,一嘴咬下,就是一大团魄光,对沉泥陷甲的损害可是相当大,陈七星试过了乔慧射日弓的穿透力,再试一下撕咬力,心下就有底。
扑在他身上的,虎狼狮猪,四面围住,拼命撕咬,陈七星就如一头大黄牛,血肉给一块块撕下来咬下来,却始终难及筋骨,至于肩上顶上的鸡与鹰,威力就要差些了,虽然也是一啄一团魄光,相比于狮虎的大嘴巨爪,还是要差得远。
陈七星细细体察沉泥陷甲的受损程度,五息左右,仍未撕咬到本体皮肉,但沉泥陷甲本身似乎有些儿承受不住了,虽只五息,给撕扯咬掉的魄光,已接近沉泥陷甲的三分之一,也是他本体的魄是幻日血斧,魄力强悍之极,若是其他的魄,这么给撕扯掉三分之一,只怕已经散去。
陈七星知道,不能再试了,真要把沉泥陷甲给试没了,那就划不来了,白骨箭早已搭好,弓劲一张,连放三箭,却不是射魄,而是射向莫离杯和那两名黑衣武士。
莫离杯几个先前凝了神,自然防着陈七星的白骨箭,可这会儿情势不同,一则陈七星的本体给围住了,正给虎狼撕咬,二则陈七星的红颜白骨藏在幻日血斧化成的山茶花的后面,射箭时他们看不见,三则是离得太近,他们的魄力,魄最远也放不到三十丈外,最多二十余丈,那两个黑衣武士隔着其实只有十余丈,这么近的距离,放箭时还没看到,然后还以为陈七星本体在给撕咬没了魄力,因为一直没放箭啊,也就略失防备,白骨箭一出,狂惊之下急闪,莫离杯魄力最强,反应也最快,身一矮,白骨箭擦着头顶掠过,那两名黑衣武士就没这么幸运了,同时中箭,刹时间白烟冒出,到白烟散去时,两人化成了两具骷髅,跌翻在地,本体一亡,围着陈七星撕咬的魄顿时如断线的风筝,有的哀声嚎叫,慢慢散去,有的却跑开了去。
眼见两个大活人眨眼成了两具白骨,莫离杯魂飞魄散,急急收魄,身子往后飞掠,口中狂叫:“撤。”黑衣武士潮水般撤去。
外面打斗,宅子里面的人一直没出现,也没吱声,不过有好手上了屋,袖手观战,莫离杯等人撤走,宅子里的人仍是不现身不吱声,陈七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不知道陈七星是什么意思啊,这世道好人可不多,恶狗争食到是常见,也许陈七星也是想打他们的主意呢?打走莫离杯等人,只是一只狗赶走了另一只狗罢了。
陈七星也懒得废话,看一眼那两具白骨,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心中颇为畅快。每每想到祝五福的所作所为,他就一腔冤气,这会儿得到稍稍的宣泄,不过还不够,不把祝五福逼到两难之境,这口气出不完。
回到宅子里,翻墙进去的,这是他的秘密据点,阉党势大,京中更是阉党的老窝,他要打狗,却不想给狗发觉了引来群狗疯咬,他自己有血鹰灵目,天上更有巨鹰,任何人想要跟踪他,不是不可能,难。
第二日就不好公开上街了,不过血影收集消息的手段非常了得,消息传回来,不出他所料,阉党几乎疯了,恶狗齐出,满城大索,想要把他找出来。
“松涛宗的人有没有动?”
“没有。”鹰大摇头。
“嘿嘿。”陈七星冷笑:“暂时还拉不下面子是吧,不急,我慢慢的打,吉庆公主痛得受不了了,我看你是跳出来还是不跳出来。”
机会多得是,才过了三天,阉党大又举出动了,也是晚上,不过这次是城西,出动的人手更多,陈七星自然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阉党出动的人手多,把周围两条街都封锁了,可一般的武士拦得住别人,如何拦得住陈七星,陈七星放出血鹰灵目,将明桩暗哨看得清清楚楚,而他的血鹰灵目在天上百丈高处,又是晚上,别人是绝不可能发觉的,悄悄摸过去,连闯两道关卡,七八名挡路的武士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快到宅子前面,陈七星扯长嗓子大叫起来:“卖阉鸡啊,没卵子的阉鸡啊,有人要没有啊,百只以上便宜卖啊。”
这一叫,埋伏的人吓一大跳,气疯了,纷纷跳出来,看清是陈七星,再又吓一大跳:“孤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