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次的锁喉病,京中名医束手,结果陈七星一来,手到病除,然后关莹莹这丫头偏还说大话,什么陈七星不进京,京中就没名医,这就把京中所有郎中全得罪了,京中名医,以太医戴回春为首,输给陈七星这个小辈,戴回春这脸就挂不住了,恰好老亲王生病,先请的戴回春,戴回春就生一计,让洪江去请陈七星,洪江以前得过一场重病,若不是戴回春,洪江早十年就死了,他到是个知道感恩的人,戴回春稍稍一说,要借这个机会落落陈七星的面子,给他个教训,洪江满口就答应了,戴回春给了洪江一味药,下在了陈七星开的药中,毒死了老亲王,而借陈七星药箱放在外间的机会,洪江又将十颗明珠放在了陈七星药箱中,老亲王一死,洪江装做露馅一招供,陈七星便有口难言了,洪江下毒之先,当然想好了逃跑的法子,竟也逃了出去,只不过吉庆公主手握通政司税监司,布网天下,竟又给找了出来,严刑之下,洪江不得不招。
“竟然是这样?”得知真相,陈七星可真有些目瞪口呆了,他一直在想,老亲王之死,他只是遭了池鱼之灾,妒忌老亲王的太多,象吉庆公主和阮进,就是最巴不得老亲王死的两个人,借机害死了老亲王,只是把罪名安到他头上而已,没想到,恰恰反过来,老亲王是遭了池鱼之灾,人家妒忌的不是老亲王,反而是他。
“师祖都骂我了。”关莹莹道:“说就是我要说大话,得罪了京中所有的名医,这才招得戴回春他们妒忌我师弟,使阴招害他。”
“那也不是这样。”陈七星摇头:“小陈郎中能治好锁喉病,他们却治不好,丢了名声,你就不说那样的话,他们一样会妒忌的。”
“就是啊。”关莹莹顿时就开心了:“我也这么说,师祖就是不讲理。”这丫头死鸭子嘴硬,陈七星看了好笑。
“你笑什么笑。”关莹莹恼了:“对了,我师弟在哪里,你让他赶快回来,洪江戴回春都招供了,他可以现身了,再没人抓他。”
“好。”陈七星也非常兴奋,道:“好,我连夜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明天他就能回来了。”
连夜出城,到南山,幻回本像,不想这段时间一直以幻魄术鼓起肌肉,肌肉真个长了起来,居然看上去胖了好些,不过这没关系,只说这段时间躲着无事可做,吃了睡睡了吃,自然就胖了,也不可能会有人怀疑。
第二天一早,陈七星出现在山下,顺手还治了一个病人,这是留下线索,到时即便有什么人查,就会查到他是从山中下来的。
进城,关莹莹早在宅子前面等半天了,一见陈七星,她惊喜大叫:“师弟。”飞跑过来,一下抓住陈七星的手,左看右看,眼泪可就下来了,给她柔柔的小手拉着,感受到她真挚的关切,陈七星眼眶也忍不住湿了,脑中却奇怪的生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念头:“若没有幻日血帝,我坟头上只怕已经长出青草了吧。”
随后拜见祝五福,陈七星冤屈得雪,祝五福也有三分高兴,到底陈七星是松涛宗的弟子,陈七星真若是害死老亲王的凶手,即便说是记名弟子也除了名,松涛宗的名声还是不好听,现在冤屈得雪,松涛宗身上的污点也没有了,但祝五福也有几分尴尬,他先前做得太绝啊,不过到底是老而成精,当即安慰陈七星几句,宣布收陈七星为松涛宗实名弟子,算是补偿。
陈七星到不需要他补偿什么,但能做关山越的实名弟子,陈七星还是很开心,关莹莹也很高兴,当天就派了人回去给关山越报信,祝五福自然也就解除了关山越闭门思过的禁令,不过松涛宗要一个人留手,到没说要关山越来把尚方义换回去,真要换,尚方义该要暴怒了。
当天晚上,吉庆公主居然宴请了陈七星,当然是祝五福带他去,关莹莹相陪,酒席上,吉庆公主对陈七星温言有加,十分客气,陈七星知道,仅仅一个小陈郎中的名头,吉庆公主不会给他这么大面子,之所以这样,固然有祝五福的面子,最主要的,还是冲着陈七星假扮的孤绝子,为了陈七星,冲冠一怒,竟然敢以一人之力独挑阉党,且基本不落下风,这份豪气胆量,这份本事,让吉庆公主不得不叹服,更想借着陈七星的面子,把孤绝子拉进自己帐下,而她之所以花力气搜出洪江替陈七星雪冤,打的也是孤绝子的主意,即便不能把孤绝子拉到帐下,至少也让孤绝子领个情,以后再不跟她作对。
陈七星心中洞若观火,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连声称谢,吉庆公主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不问,他就讷讷坐着,这其实是他的本象,以前的他,就是这个样子,但这会儿把本象拿出来,到反象是装了,不过无论是祝五福还是关莹莹都没有感觉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陈七星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陈七星注意到,对吉庆公主下本钱拉拢孤绝子,祝五福有点儿不高兴,这也可以理解,陈七星能看出来,祝五福一张老脸还是放不下,上次替吉庆公主出手,借的是包勇的名,在光州,虽然不顾宗师的身份行骗,但在明面上,他是替朝庭钦差出力,也不能将他打入阉党,他不愿向边盘那些人一样下死力投靠,却又希望吉庆公主对他更加倚重一些,这种心理,让陈七星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