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大约二十来岁年纪,黄脸,淡眉,没什么特色,但陈七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好象似曾相识似的,可细细回想,却又明明不识,到是怪了。
这时候,突然有一只老鼠爬到了旁边一个柜子顶上,那人听到响动,扭头一看,居然讶的一声尖叫,猛然后退,不过随即就捂住了嘴,但身子却仿佛还在发抖。
一只老鼠吓成这个样子,陈七星看了暗暗好笑,那老鼠也给那人的反应吓坏了,倏一下溜得没了踪影,那人东看西看,确信老鼠跑了,这才轻轻抚胸,他衣服本来宽松,这一抚胸,胸前却鼓起两团,虽然不太明显,但血鹰灵目何等锐利,还是看出了不对。
“这人是女子,女扮男装。”陈七星一愣,而先前这女子那一声尖叫虽然轻,还是给陈七星听到了,脑中电闪,猛地想了起来:“她是容华郡主。”
这一确定了人,再看她的身材动作,没错了,确实是容华郡主,难怪先前总是觉得眼熟呢,原来就是熟人,可容华郡主居然女扮男装,而且还藏身在柜子里,这么鬼鬼祟祟的,什么意思呢?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心中怒意陡生:“宫九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暗帐在容华郡主手里,她这么鬼鬼祟祟,就是偷去南都,整合掌控暗帐中的店辅财物。”
陈七星对容华郡主,本来很有些好感,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身份高贵,却先是献曲,后又助战,再又软语相求,是个男人,心中都会生出好感,所以容华郡主求他护送宫九出关,他不但不打宫九暗帐的主意,反尽心尽意,哪怕对上谭轻衣,也是竭尽全力相护,而宫九的狠辣忠诚,更让他生出一份敬意,可那些居然都是假的,宫九身上那份暗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容华郡主的好意,只是个骗局,当时对宫九生出的敬意,这时也只觉得好笑,这就是他恼怒的原因。
当然,也许宫九身上的暗帐是真的,容华郡主这么偷偷摸摸溜出去,也许另有目地,但陈七星不是傻瓜,不再是陈家村那个卖水的少年,他可以绝对的肯定,容华郡主从献曲开始,就是在布一个局,就是在等着骗他。
“难怪就是了,好端端的,她一个郡主,又是献曲,又是观战的,乔慧那丫头还一脸暧昧,嘿嘿,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个美人计。”先前一直没想通,容华郡主凭什么对他一个江湖汉子那么看重,而且他扮成的孤绝子又是个大胖子,关莹莹觉得亲切是女人的直觉,容华郡主凭什么,原来根子在这里。
容华郡主吃了东西,又躲进了柜子里,关上了柜门,陈七星暗暗冷笑,收了血鹰灵目,心中却是怒气难平,脑中几转,嘴角泛起冷笑:“美人计么,那我就不客气了。”
写了张条子,悄悄把血烈鸟放了出去。
第二天依旧是平平静静,这也正常,宫九的死,估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谭轻衣都出了手,无论是深宫中的天魄大帝,还是阉党权奸,必然都认定暗帐是给宫九毁了,所以容华郡主偷偷溜出来,再没人留意,说起来,容华郡主这一条计策,还是非常成功的,不过她自己还是不放心,所以又高价请了血影来保镖,偏生血影居然是陈七星的手下,如果容华郡主不那么疑神疑鬼,不请血影保镖,而只是藏身普通客船溜出去,可以说就非常完美了。
陈七星与容华郡主几次接触,容华郡主给他的感觉,便如空谷幽兰,清逸高贵,而现在回想,从她自己亲自出马施展美人计,到让宫九假揣暗帐的鱼目混珠,竟是计中套计,诡异万端,让人不得不暗暗叹服。
“难怪说,这世间最难看清的,就是女人,还真是这样呢。”陈七星摇头感叹。
入夜泊船,三更时分,一艘船从后面赶了上来,这是陈七星让鹰大调来的,船上有鸡蛋兄弟,还有几名血影杀手,容华郡主想玩心眼,那就陪她玩玩。
船在百丈之外,天上巨鹰就扑了下来,演戏嘛,那就要演得象。
巨鹰一露头,鸡蛋兄弟也在船头现身,两人都戴了鬼面具,这是陈七星跟那个鬼面人学来的,鸡生蛋怪叫:“是巨鹰,小心,我对付左面,你对付右面的。”
蛋生鸡叫:“凭什么我对付右面的,你对付右面的不行啊。”
鸡生蛋叉腰大叫:“今天是鸡生蛋,你想受罚是不是?”
他意气飞扬,蛋生鸡却是满脸沮丧,又有些不服气:“主人好多天没见了,凭什么天天是鸡生蛋啊,明显我表现得好的。”
他叫是叫,却不敢反抗,放出飞叉,对付右面的巨鹰,鸡生蛋洋洋得意:“算你乖。”放飞叉对付左面的飞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