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涛道:“关外郡兵,很少有一个州能有两万人以上,朝庭想靠地方是不可能了,除非调禁军出关,或干脆调西军入关。”
陈七星的消息面自然比聂白涛广得多,点点头,道:“天下皆反,想从各地调兵基本上没有可能了,这些兵其实也打不了仗,吉庆公主自然知道,调西军?”他略一沉呤,摇头:“暂时不可能,阮进才死没多久,吉庆公主还没能完全掌握西军,所以惟一的可能是,禁军出关。”
天魄帝国军力分为三类,一类是各地方郡兵,总数四十万左右,散在全国二十一州,总量不小,战力不强,尤其散得太开,小规模的暴乱还可以应对,这种大规模的反叛,郡兵完全无能为力。二类是禁军,总人数二十万,由朝庭直辖,全部驻扎在天魄原内,东面赤虎关两万,虎视帝国广阔的内陆,西面黑鹰关三万,锁钥西北,是防止狼族攻入帝国心腹的最后一道关卡,余下十五万人驻扎在魄京周围,禁军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是最好的,照道理来说也应该是整个帝国最强有力的军队,内部有乱,东出赤虎关,西部有警,西出黑鹰关,二十万禁军,便是帝国藏在鞘中的利剑,长剑出鞘,将斩碎一切幻想。
设想是美好的,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最初威摄天下的禁军其实早已经是个花架子,装备虽然依旧精良,可也就只是装备精良而已,他们不缺武器,却缺乏战斗的精神,当年阮进率十万西军入关,二十万禁军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便是明证。
第三类是边军,总数六十万,守御着帝国广阔的边疆,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是西军,总数三十余万,西军守御着帝国最孤寒僻陋的西北,与西北狼族千年苦斗,锤炼出了最强悍的筋骨,这是整个帝国最苦的军队,却也是帝国战力最强的军队,当年幻日血帝席卷天下,打下了黑鹰关以东所有僵土,可就是过不了西军扼守的黑鹰关,最终败亡。
但阮进新死,吉庆公主还没能彻底掌握住西军,所以调西军入黑鹰关暂时是不可能的,吉庆公主惟一能用的,只有禁军。
“应该是这样。”聂白涛赞同:“以禁军为主,揪合各地郡兵,实力也不可小视。”
卫小玉道:“光禁军就有二十万人,装备还是最好的,怕要请楚帮主来,联手应对才行。”
陈七星微微一笑:“禁军不会全部出关的,首先黑鹰赤虎两关的五万守军是无论如何不会动的,然后总还要留几万人镇守魄京,估计出关的,最多十万人,不过如果凑上周遭的云、平、梅、济数州郡兵,凑个二十来万人不成问题。”
“要只是二十万人,不要盐帮,仅我两帮就包打了。”聂白涛豪气十足。
“不过我估计禁军用兵的第一个对象不会是我们。”陈七星想了想,道:“首当其次的应该是相州,一则相州近,二则事起于相州,相州平灭,具有象征意义。”
“也是。”卫小玉聂白涛一起点头。
“你们多做点准备,我去京中看看,随时联系。”说是走,其实呆了一晚上,与卫小玉分别了个多月,不能不抚慰啊,第二天一早骑鹰入京。
有鹰大在京中,消息其实是畅通无阻的,陈七星去不去京师妨碍不大,但他挂着关山越,不知吉庆公主会不会翻脸无情把关山越推出来做替罪羊,当然,有一点很明显,关山越这黑锅是背定了的,关健是力度的问题,只是把帽子扣在关山越头上,还是干脆要砍关山越的头,陈七星担心的就是后者。
还在中途,陈七星就收到了鹰大传来的消息,朝庭果然将罪名扣在了关山越头上,废除了关山越国师的称号,将关山越押进了天牢,整个松涛宗也全给软禁了起来,朝中也有杀关山越以平民愤的提议,不过给吉庆公主压了下来,陈七星明白,这不是吉庆公主好心,而是吉庆公主不傻,知道百姓造反主要是冲着她去的,那吉庆不吉杀之大庆的口号便是明证,杀关山越,平不了民愤,却只能是寒了手下的心。
“这女人到也不是太傻。”陈七星心下冷笑,只要吉庆公主不想杀关山越来顶罪,他也就放心了,思绪放开去,却突地找到了出路:“对啊,这正是个机会啊。”
以陈七星对关山个性的了解,要关山越原谅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除了他死,这个结解不开,可阴差阳错,关山越带着松涛宗绑在了吉庆公主的马车上,现在更扣了个替阉党卖命害死彭操的大帽子,关山越便有心从吉庆公主的马车上跳下来也是不可能了,而只要造反成功,随着吉庆公主这架马车的顷覆,关山越带着松涛宗也会沉下去,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翻身,光明七宗之一的松涛宗就此完蛋,身为松涛宗现任宗主,关山越怎么向死去的祝五福和松涛宗历祖历宗交代?
但陈七星却有办法救得了松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