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带着手下一班大臣疾步出了大殿,便看到一名风尘仆仆的少年正傲然站在大殿前不远处,在他身边横七竖八的摔着无数大夏皇宫的禁卫士兵,显然这些士兵就是他方才命令将门口喧哗之人拿下时被这少年给打倒的了。而这少年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前不久从大哲急急赶来支援大夏的文子符。
李若水虽然只与文子符见过一面,但对这位只有二十岁便达到了银级境界的符箓师印象极为深刻,见他此时满面怒色,李若水也是有些不知所以,也不知大夏就怎么招惹到了这位煞星,竟然让他冲到皇宫里来大闹。李若水正要说话,便有急着在他面前表现的大臣厉声叱喝道:“哪里来的小儿,竟敢在我大夏皇宫如此张狂,禁卫还不快快将他拿下了!”
文子符听到这大臣叱喝,冷哼一声,随手打出一道灵咒,顿时便将听到命令赶来的士兵给放倒了一大半。他手指轻轻一捏,一阵狂猛的罡风在那出声的大臣身周形成,竟然将那大臣给直接吸到了文子符身前。文子符甩手打出几记耳光,将那大臣给打得晕头转向。众人见他竟然当着大夏皇帝的面殴打大臣,都是齐齐吃了一惊,一些识得文子符样貌的还知道这位少年惹不起,那些不曾见过文子符的便心中暗自奇怪,也不知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头,竟让将大夏完全不放在眼里。
眼见大臣在自己面前被文子符打得几乎晕厥过去,李若水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场面话道:“文公子,何事竟然惹得你如此动怒,不妨说来与朕听听,看在公子千里迢迢赶来我大夏支援的份上,公子一应要求,朕在这里都先答应了就是,何苦在我皇宫之中如此大闹,难道便真以为我大夏无人么?”他嘴上虽然说得漂亮,却也知道如今大元帅李贞在西部统兵抵抗张继以及他手下的邪神,如今大夏皇宫之中没有高手坐镇,以如今文子符的实力,即便皇宫中的高手一齐出手,只怕也奈何不得他的。
李若水虽然拿大夏皇宫中所有高手来威胁文子符,但文子符又怎么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以他如今银级的实力,即便是在这些大夏高手的围攻下,要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何况如今杨桂英生死不知,他也已经出离愤怒,又哪里会考虑大夏皇帝的感受,他冷哼道:“我来问你,你国内的大军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宋哲两国联军在你们大夏被人打了埋伏,你却丝毫不知!”
李若水这才知道原来文子符竟然是来找大夏算账的,不由暗暗苦笑,他虽然早就料到文子符必定会勃然大怒,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大宋与大哲两国的责难,但却没想到最先出手的反而是面前这位少年。他后宫佳丽无数,又哪里能够理解文子符对杨桂英的感情,自然以为杨桂英的失踪只是影响到了大宋与大哲的联盟,倒不曾想到文子符这样天赋卓越的少年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孤身闯入自己的皇宫。
李若水手下的大臣们见文子符竟然对本国皇帝陛下如此无礼,都是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责怪文子符不懂礼数。文子符此次前来大夏皇宫可不是跟他们将礼数的,听到这些大臣嘈杂的声音,顿时便皱起了眉头,随手打出一道寒冰咒,便将这些大臣给冻在了坚固的寒冰里,即便是那些知道文子符惹不起而没有出声的大臣,也被他一并给封住了。好在他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没有一怒之下将这些大臣给杀个一干二净,但仅仅是他这一手灵咒的威力,便已经让李若水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向文子符解释起来。毕竟如今大夏唯一一位银级符箓师李贞远在数千里外的西部,如今形势比人强,他李若水即便是不肯认输,腰杆也是硬不起来的。
李若水苦笑几声,他当了二十年皇帝,今天可以说是他最为狼狈的一天,不仅被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少年威胁,还要低三下四讨饶,当真是丢尽了颜面。他这二十年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即便他不曾修炼过符箓之术,但眼界总还是有的,看文子符随手一道灵咒便能将数十个大臣给冻在厚厚的坚冰里,竟然丝毫不肯让步,可见此时面前这少年已经愤怒的快要爆发了。他挥手命赶来救援的皇宫供奉符箓师退下,向文子符道:“文公子,这大殿之前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公子解了我国大臣的冰冻,一同进内殿说话吧,朕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李若水的保证,文子符也不再多言,点点头率先进了大殿,待李若水也跟了进来,这才解开了大夏一班大臣的冰冻效果。这些大臣从寒冰里出来,顿时摔得东倒西歪,一些身体稍弱的大臣已经喷嚏不断,显然是受不了这寒冰的强烈寒气。
文子符进了大殿,便有机灵的小太监去寻了一把交椅,摆放在御座下方。文子符这次可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大喇喇的在交椅上坐了,也不去看一班呜呼哀哉的大夏朝臣,向李若水道:“我便听听你的解释,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也不介意血洗你们大夏皇宫,为我妻子陪葬!”
古往今来敢于像他这样坐在别人大本营里威胁他国皇帝的可说是绝无仅有了,李若水虽然心中恼恨,却也不得不陪着笑脸,自去坐了自己的御座,说道:“公子应该也知道,自当代天师张继叛教之后,我大夏就受到了他所率领的高手的攻击,若非公子即时赶到,如今我大夏的形势定然会极为危险。朕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自问还是知道有恩报恩这句话的,杨大元帅统领宋、哲两国二十万精锐进入我大夏,朕也是极为欢迎的,又怎么可能派遣大军前去埋伏友军呢?何况我大夏虽然有雄兵百万,但都在李贞元帅的统领之下,朕一般是不太过问军事的,此事便连我国元帅也被隐瞒住了,可见这派兵之人地位非同小可,在军队中的能量绝对不会低于李贞元帅。”
文子符毕竟跟李贞一起对抗张继和他手下的邪神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两人可以说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也的确没有见到李贞有过大的调兵行动,知道此事应该与李贞无关,这才寻到了大夏皇宫来找李若水问个究竟。可是听李若水如此一说,似乎此事便连作为大夏皇帝的他也是被瞒住了的。难道这大夏还有什么人在军中的影响力能够达到李贞这种程度?
李若水见文子符皱眉不语,知道自己的解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便又接着道:“可是自朕登基以来,李爱卿已经是本国元帅,他带领我国大军四出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朕也对李元帅极为信任,从来不曾在军中安插过眼线,也不曾夺过他的兵权,以李元帅二十年的积累,他在我大夏军中的威信绝对不会逊色于朕,朕也实在想不出我大夏到底还有谁能有这般能耐。”以李贞二十年的苦心经营,这大夏军队对李贞的忠诚度极高,李若水虽然说李贞的威信不会逊色于他,但如果真要比较起来,只怕大夏的军士更愿意听李贞的命令。不过他作为皇帝,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不如臣子的。
文子符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李若水的解释,但也知道如果此事真是李若水所为,只怕会立即使得大夏受到地上界其余诸国的谴责,甚至要直接面对大宋与大哲的怒火。如今地上界已经今非昔比,当年地上界只有五名银级符箓师的时候,各国比拼的还是本身的军事实力,可如今大宋与大哲两国骤然之间多了三名银级符箓师,这实力对比便一下子扭转了过来。以银级符箓师的实力,已经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如果大夏真的敢于触怒大宋与大哲,面对五位银级符箓师率领的两国大军,即便是以大夏的实力,也很有可能走向覆灭,而且此时大夏还受到由张继领导的邪神的攻击,在东西两面的夹攻下,大夏只怕会立即亡国,以李若水的精明,定然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