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芸微微一笑，提笔在本子上记了几下，然后掏出了一块怀表。
“下面，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希望你能直面那个凌娇，并确确实实的意识到这个凌娇是虚假的，尽量忘却对其之死的愧疚，明白吗？”
“嗯。”
白芸将怀表垂到秦天脸前，轻晃了起来。
没有过多久，秦天便觉得眼皮子沉重无比，很快就睡了过去。
“现在，回想关于凌娇的一切，想起你和她相处的一点一滴。”
闻言，秦天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许多画面。
那些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的脑中闪过，最后定格的，便是那纵身一跃时的身影。
思绪中，翻起惊涛骇浪。
心痛，痛不欲生。
忽然间，秦天只觉自己在不断下坠，仿若失去了重心般，而当他停下来时，身周却已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鬼哭狼嚎声四起，秦天脚下却有一条大道，直端端的通向前方。
“又到这里了吗？”
秦天直直的站在原地，良久，他突然长叹了口气。
然后，秦天迈脚朝前走去。
这条路很长，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
秦天一路朝前走去，却很快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凌娇身周黑气萦绕，双眸却清澈透亮，一步步的走到了秦天身前。
“你来了？”
凌娇脸上挂起一丝冷笑，语气中饱含讥讽的道。
“..。”
秦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身前的凌娇，良久，他突然伸出手去，手掌却在凌娇脸前停住。
然后，他将手掌紧攥成拳，又慢慢的将手臂垂了下去。
“怎么？我感受到了。”
凌娇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便道：“你刚刚是把我当成她了？这张脸，勾起了你的回忆吧？”
闻言，秦天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凌娇的眼眸间，却有清晰的泪光浮现。
他有权利愤怒，然而，当看到这熟悉无比的模样时，他就怎么都怒不起来。
深深的悲凉，弥漫在他的心中。
那一阵阵深入骨髓般的痛，使他肝肠寸断。
“哦，好沉痛，好悲情，哈哈哈~。”
凌娇突然仰头狂笑，秦天的所有感觉，她都能感同身受，却因为秦天的痛苦而欢呼雀跃，并狂笑了数声后，才道：“没错，伤心吧，痛苦吧，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当初该死的本就不是我，该死的是你！”
“我恨你！我厌恶你！你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那样的恶心！”
“咯咯咯~~！！”
渗人的笑声响起，凌娇的眼中，一抹深邃的漆黑迅速漫延，很快就代替了她的眼睛，而在她的嘴中，更露出了两排尖牙。
秦天沉默着。
他安静的看着凌娇的变化，看着凌娇肆意的狂笑，听着凌娇对他的奚落，嘲讽。
他没有反驳，没有争辩，一言不发。
凌娇的笑声戛然而止，猛的垂下头来，其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瞪起，仔细的打量了秦天一番，才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想要适应我，想要将我和她撇清关系，开玩笑么？我是你心中的她，也是你心中的魔，只要你还能耐活一天，我便能存在一天。”
“而当你死时，我会将你的身体一并撕碎，将你的灵魂整个吞下，你甚至不能跟普通人一样，入那头怪物所说天道轮回，你的一切，终将灰飞烟灭。”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