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急问:“周大人可是不愿?”
周异举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非也,家小也到了舞象之年,也该让他出去长长见识了,周某一时不舍,故而发叹。”
周异这么说就是不反对,这周瑜也同意,这事就成了多半,林凡心喜,自己招揽手下,好像从未这般顺利过,急忙连声道谢。
周异笑了笑,又说了:“子瞻无需谢我,恐怕你还未知我之出身,想当年,卢公在九江与庐江两地扫清蛮寇,我便因此出仕,卢公于我有恩,说来你与我也有香火之情,何必见外。”
“再者说了,此行也有数利,瑜儿也快舞象,长长见识也好,其次,若有幸去了洛阳,也能聊慰他憧憬之意,最后,若卢公有难,也能帮衬这搭救一二,也是为我尽一份恩情。”
竟然还有这么多道理,林凡大喜,能轻易收了周瑜,竟也是卢植的福荫,由此,思念卢植之心更甚。
周异又笑着道:“子瞻莫要小看了我儿,瑜儿机变无双,比我更甚一层。”
周异对儿子评价甚高,不似先前的谦虚,看来是告别在即,为儿子“提提价”,林凡知道周瑜本事,自然不会轻视。
林凡连声道不会,不会,转头望向周瑜,两人对视一笑。
周瑜也说话了:“莫急!此番去你军中,我也有个要求。”
“不得无礼!”周异皱眉呵斥道,不过光线集中在林凡与周瑜两人身上,这两人,全都选择无视了周异。
“有何要求,尽管说来,莫说一件,十件八件都不碍事。”林凡心喜,也不在乎这些。
“入了你军中,但事有不遂,我便要离开,大人你不得阻我!”
听了周瑜这话,林凡哈哈大笑:“我道何事?我邀你助我,你来军中相助本就义气之举,他日自去,我又岂会阻你?我林子瞻也并非无义之人。”
“既如此,周瑜拜见太守大人!”
周瑜得了林凡承诺,这事便算是成了。
林凡哈哈大笑,周瑜毕竟年小,还是稚嫩了些,承诺一事又岂能当真?
不过从林凡的角度来讲,林凡要用周瑜之才,而并非周瑜之人,以后自然要想办法收服他,同时林凡也有这自信。
厅中一片热闹,宴席许久之后,林凡开口问道:“周瑜既入军中,岂能无字?家师也是在我冠礼之前,老早就为我定下表字,意为成年可期之意,周瑜现既要出仕,还是早点取字的好,也能服人!”
周异也点点头:“子瞻说的也是,虽有古礼,男子二十冠而字,然如今世道崩乱,朝不保夕,早点取字也好,也能让家小早早定下心来。只是一时无好字可取,子瞻你可有建议?”
“这有何难?君子者,怀瑾握瑜也!《楚辞》有言: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离骚》也有言,何故怀瑾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既如此,当以瑾为字,周家名门望族,公侯之家,依我看,就以公瑾为字,周大人以为何?周瑜周公瑾,必然流传千古。”
周家父子俩嘴里念叨,慢慢揣踱,慢慢地,脸色也有欣喜之意。
“子瞻果真通达之人,这字却是再恰当不过了。”周异笑着说道。
“哪里!此事本就是林某稽越,况且这字乃是师口头常说的,林某不过是抄来的罢了!”
周瑜听了这话,更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