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亿万富翁,对着个小地主,说了一句你好有钱,让人感觉绝没有恭维的意思,反倒是羞辱。
严白虎闻言先是大怒,之后就冷静了下来,请回阚泽上坐。严白虎就立在跟前,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阚泽微微一笑,道:“我军不日就将出战,到时候德王可要当心了,莫要冲撞了,作那冤死鬼。”
严白虎惊问何故,阚泽笑着问道:“严将军可知扬州形势?”
“一月之前,数处大军共谋我扬州沃土,我家主公左右应敌,未曾管的着刘扬州,到是让他钻了空子,也让他蒙蔽了不少人。”说着,侧眼瞟了严白虎一眼。
“如今大局已定,你可知陶徐州未敢动兵,你可知原本嚣张的刘荆州,如今灰头土脸地滚回荆州去了,这天下大势,你可明白?”
不过月余的时间,陶谦确实是毫无动作,刘表也是被袁术所迫,不得已只能退兵,这些事严白虎自然是知道。
知道是知道,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就不知道了,由此,阚泽才能拿这吓唬他。
“吴郡朱家,这次公然相助刘繇,主公也已下令,朱家定要夷族。四处劲敌尽去,我军也能放心用兵,不出数日,我家主公就要收复吴郡,到时九江郡中也要发兵至此,水军也将顺流直下,杀向吴郡中,严将军可要当心啊!”
阚泽似有似无的眼神,让严白虎十分心颤,闻言勃然大怒,附和着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伙士族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最为忠君爱国么,如今竟敢公然反叛,若不诛他们九族,如何能告天下人。”
严白虎与江东士族也是积怨已久,严白虎不过是郡中的一强盗,自然平日里没少受到这些士族子弟的唾骂,自从他占据长兴自称为德王后,因对其山贼的出身颇为鄙夷,所以在吴郡为官的士族子弟对严白虎的号令不是阳奉阴违,就是置之不理。
加之严白虎为人性情残暴,以致吴郡民怨四起,多有士族们由于家族利益遭受损失,对他颇为不满。这些新仇旧怨加一起,能有好脸色看才怪。
严白虎也不再纠结,跪地道:“严某愿降!望卫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
阚泽抿了一口茶,若有若无道:“刘繇能在吴郡立足,严将军可是出力不少啊!”
“严某一时间受刘繇蛊惑,犯下大错,祈求原谅。”严白虎急又说道。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严将军果然俊杰,至于这知错就要改,可不能空口说说啊!”
这便是提要求了,严白虎也知道,自动问道:“大人要严某做什么?”
“并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我家主公要你做,要做的事可全在信上嘞。”阚泽回道。
严白虎与严舆又是着急忙慌地去找信,拼凑在一起,好不容易才看出来些许端倪出来。
这便是文人的手段了,武人以威压人,文人则是借势压人,手段也是了得。
看了许久之后,严舆与严白虎齐齐抱拳,在一旁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卫将军意思,我等已然明了,然江东士族树大根深,若是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恐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请大人宽限几日。”
阚泽再笑:“这话我说了却不算,我家主公已定下进兵之期,岂能再拖?罢了,某回去一说,最多缓你等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我军就要进兵,严将军珍惜才是。”
严家两人齐齐抱拳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