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霍笃苦着脸道:“只是这袭营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勾当……不能不谨慎啊!”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有不胜之理?你这个兔崽子就是不肯读兵书。先前扬州军胜了一场,必定营中空虚,正是劫营的好机会,怎能不去?”黄忠硬声说道:“好了,擅离职守是死罪,违抗军令是死罪,现在回城左右都是死罪,是十死无生还是九死一生,你自己选吧。”
霍笃颇是为难地,苦着脸说道:“那就只能听你的了。”
黄忠狠狠的瞪了霍笃一眼:“什么叫只能听我的,你这个兔崽子莫不是怕了?”
“怕即不是你帐下兵!”霍笃看也似一条好汉,耿这脖子说道:“正是我等手下兵卒也重要啊!现在荆州身处两面之敌,可马虎不得啊!”
黄忠点点头道:“这事我也知道,今日袭营,打一枪边走,给扬州军个威慑,也不求立功,只是在他进军路上填些堵,让他慢下来而已……”
“好了,无需再议,此事就这么定了!”黄忠定下决策,“今天是咱们绝好的机会,不求杀敌,只要斩了大纛就行,轻骑进发,一触便走!“黄忠紧紧的攥住手中的刀柄,“近来我荆州军连番大败,若不能胜一场,恐怕再也抬不起头了!”
原来黄忠也并非无智之人,只是形势使然,逼得他行冒险之事。
霍笃抬起头,坚决的道:“将军,既如此,就干他娘的这一票,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黄忠抬眼看了看天色,又欣慰地看了看霍笃,压低声音道,“传令给后面的弟兄,等入了深夜才能突袭,不能莽撞。”
草坡下,扬州军军营。
夜幕缓缓落下,扬州军军营四周一片宁静,只能偶尔听到些许虫鸣声。
“啾!啾!啾!”远处传来阵阵鸟儿声,这是扬州军布防在外的暗哨,春夏以布谷声为警戒,秋天则用秋燕声,与在内站夜岗的士兵相互配合,加强戒备,严防敌军劫营。
今夜的外哨似乎没有异样,巡营的军士也是有些困乏了,正半眯着眼睛,不久就被吵醒了,只听得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不醒才怪!
几百匹战马同时从远处草坡上跃出,马上的骑兵高举着兵刃大声嘶吼,向扬州军军营发起了冲锋。
巡营的军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吓傻了,面对疾风般扑进的骑兵,竟然忘记了后退。当先的黄忠冷笑一声,以刀杆猛击马臀,狂奔中的战马借着地势再次加速。
不久后战争哨终于响起来,黄忠也到了跟前,扬起大刀,便欲取下这场突袭中第一颗敌人的头颅。
噗嗤一刀便是一人头。
事实上扬州军的防备也不错,门前拒马无数,骑兵冲锋不起来,只能停下。
冲到营寨门口,荆州军改为各自为战,但是也不散乱,十几骑汇成一列,高举着兵器直扑上去。黄忠的马也不错,速度飞快,纵马狂奔中的黄忠忽然放声高呼道:“放箭!”
数百名骑兵在马上引弓,包括后方的弓兵不知何时已在军列后整齐的列队待命,他们搭箭上弦,仰天半引强弓。随着马上军士的下令,箭雨离弦,射向扬州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