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日磾点点头,还以为林凡不知,将卢植状况说了一番:“你老师在京中辞官归隐,听他说法是去幽州故土了,子瞻你大可放心。”
林凡也点头示意,道:“子瞻明白!”
犹豫片刻,低声问询道:“瓮叔先生,在下僻处扬州,听闻中郎蔡邕蔡世伯也因董贼谋逆之事被牵连下狱,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马日磾叹了一口气,摇头垂泪道:“伯喈闻得董贼死后伏尸大哭,因此被指为董逆一党,被牵连下狱,伯嗜兄年纪也大了,受不了这牢狱之灾,竟死在了狱中。董贼当年为笼络人心,重新启用伯喈兄,一日三提其官,伯喈此哭,只因一时知遇之感,冒天下之大不韪,壮哉!听闻蔡家小姐正在你处,可是真的?”
“哭而报殉,伯喈先生真君子也。”林凡感叹道,“蔡伯父女昭姬正在我处,我与昭姬两情缱绻,互通心曲,昭姬助我逃出洛阳大将军毒手,还未禀明蔡伯父,不料天下就遭此大变,斯人已逝!”
“那你得善待蔡家小姐才是!”马日磾提醒道。
“正该如此!”林凡真情实意回答:“我与昭姬相识相知,此生不负!”
闲话聊完,半许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林凡握着手中的茶杯,低头揣摩这马日磾的来意。
想了许久也想不完全,索性直接问马日磾,道:“先生此来何意?”
马日磾也不想在废话,直接了当道:“子瞻你也是聪明人,大抵应能猜出一二,昔日董卓祸乱朝刚,不知体恤、狼戾贼忍,暴虐不仁,自书契已来,殆未之有也,致使亿兆悼心,愚智同痛。”
“如今形势变化,董贼身亡,却又有其部下李傕、郭汜等人统领数万西凉铁骑驻扎在外,威持皇权,乱局未定,祸端再起,西凉铁骑恶行关中,盗窃之道,不下董贼,国步多艰,宗社有缀旒之危,刳剔异端,汉鼎失移,天下重又沦为修罗地狱。”
林凡心知李郭乱国势所难免,也猜到马日磾此来是什么意思了,心中无奈,只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子瞻不可轻视,今日的大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大汉了,今汉祚陵夷,不可不慎。”马日磾起身,来林凡肩头拍了拍,“此时,若有一义军出荆扬而至关中,叩关攻贼,天下乃安,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汉室可兴,昔日光武皇帝也是此举,子瞻你何不效之。”
马日磾说的自然不是完全准确,昔日光武皇帝刘秀从南阳起兵,跨关败王莽,逐步收复汉室权威,马日磾意思林凡也学刘秀那一套,当个中兴之臣。
可终究有不对的地方,天下大乱,人心也乱了,刘协生来注定就是一傀儡,就算林凡能叩关打败后西凉军,只怕....只怕刘协又变成林凡的傀儡罢了。
林凡转回桌边,为自己斟满一杯茶:“道路不通啊!扬州偏安,道路险阻,不知袁公路是何想法?”说罢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将皮球推到袁术身上。
马日磾急切说道:“袁公路处我再去说,子瞻,不如此刻收兵,刘景升汉室宗亲,出兵攻贼,也能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