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阶也淡定,将张羡宝剑拨开少许:“四下无人,郡守大人何必吓我,眼下形势不可谓不差,不管郡守大人如何,待孙少将军领兵到来,恒某便要出城投效。”
“夫举事而不本于义,未有不败者也。故昔日齐桓率诸侯以尊周,晋文逐叔带以纳王。今豫扬两州夹击,而刘州牧尽调荆南之兵应之,取祸之道也。战乱之间,明府欲立功明义,全福远祸,不宜与之同也。”
见张羡已经动摇了,恒阶继续说道:“天下已经乱了,各自为政,郡守大人不纳于刘荆州,自然该早做决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郡守大人以为自己能在刘荆州帐下为臣。”
张羡摇摇头,道:“恐不能尔!我与州牧已有间隙,就算全心全意投效,也是虚位待我,终老一生...”
“既然如此,郡守大人为何举棋不定?”
张羡还在思考,只是语气已经弱到了极点,岔开话题问恒阶道:“伯绪先生敢在我郡守府中说投降一事,不怕我一时怒起,将你杀了祭旗吗?”
恒阶摇摇头:“我以实情高郡守大人,料想郡守大人必定体恤于我,必然无有加害。”
看着恒阶坦荡荡的样子,张羡也无话可说,不由地赞了一句:“伯绪先生果然高才之人。”
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改变,张羡继续问恒阶:“然则现今将何去何从?”
恒阶对曰:“林扬州虽年幼,仗义而起,据长江之险,就故楚之地,可谓霸主。又有孙少将军奉命来讨,长沙郡中孰敢不服?今若举四郡保三江以待其来,而为之内应,不亦可乎!”
张羡点点头,同意了恒阶的说话,大喝一声:“善!”
复而疑惑为恒阶:“伯绪先生,昔日你我与孙家都有恩情,本不该有此一问,然某心中不解,不问不快,望先生莫要怪罪。”
“昔日孙家的恩情,你也受益,然而你为报这恩情,冒着生命的危险,入两军之间替孙家讨要回孙破虏之尸身,这恩情也算是报了,今日却来为孙策当这说客,怎地,孙策来攻前夕,是许了你多大的好处?”
既然危险已经解除了,恒阶耸耸肩,也不客气,走上厅中座位上坐下,吃着桌上瓜果,喝着桌上美酒,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才为张羡来解释。
“非也,非也!孙家恩情是不假,然而此乱世之中,当则一贤主仕之,争霸天下,为后世留名,岂不痛快!先前刘荆州三番五次招揽我入荆州为官,我也三番五次推脱,实在是刘荆州无霸主之姿,刘琦小儿,酒色无备,更是庸才,若去荆州,早晚被他人所颇。林扬州则不同...郡守大人你如何看林扬州其人?”
“林扬州先入军伍,然其才华韬略样样不输,实为一代贤主。”
听了此言,恒阶举杯敬上,与张羡渴了一杯,“确实如此!关键还在于林扬州之用人,手下将领多出于下鄙,林扬州能用其才,才尽其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霸主之姿。手下谋士也各个厉害,有贤名者不下两手之数,扬州中偌大的世家林派,林扬州也能处理的有条不紊,更属难得。”
“尤其是此番对荆南用兵,使出这滔天大计来,恒某实在是心神向往,想看一看这林扬州到底作何模样,难不成是天上星宿下凡?”
恒阶笑闹了一句,引得张羡也是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