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这段河道也窄,可容不下大船。
甘宁站在艨艟之上,脸色凝重,熟悉河道的他知道,他已经来到了逆流阆江最险要的地方,这是一段急转弯,只有一二十度的样子,甘宁的脸色也严肃,不停嘱咐亲兵们连连用力,欲要冲过去。
水流拐过弯道的地方,会产生向心力,这道理也陆地上一样,却比陆地上来的急,要险,一个不好就得被浪头打到远处,寻常被打倒远处倒也没什么,而这段路,航道极其窄,被打倒远处就意味着被打倒山壁上,结局只有一个,船毁人亡。
而且此次还是小型艨艟,船小则不够坚固,吃水不深,一旦遇到向心力就会严重倾斜,要是进水就麻烦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此次毕竟是逆水行舟,拐弯处水势力更大,若不用上吃奶的劲,能不能到跟前还是另说。
“哗啦啦!”船头被打的晃动,甘宁也知道开始了,立刻喊道:“全军用力,给我冲过去,我锦帆军出海都曾纵横过,岂能在这小水沟没了脸面?”
麾下亲兵一听,也自笑了,双臂用力,加紧划船。
“嗬!嗬!嗬!”
锦帆喊着整齐的口号,划着整齐节拍,什么时候该伸桨,什么时候该变橹,全无差错。
船队越靠近这个河段,行驶就越加困难,河水从上游猛冲而下,打在逆流而上的战船上面,掀起了很大的浪花。
有些浪花甚至溅在了船上,把士卒们衣服都淋湿了。
这个时候,甘宁也顾不得将军威风了,也同士卒们一起来划船,双臂用力,肌肉绷起来,血脉喷张。
到了最险处,船只倾斜,一端翘的老高,一端沉到下面,就快与水面持平了。
现在的进水可不是平常时候的进水,现在的进水,只要一侧低过水面一丝丝,此处水流湍急,那进水也必将是涌进,一个呼吸的时间船只就得沉下去。
“稳住,稳住,沉不了,绝对能过!”甘宁高喊着话,现在也只有他敢说话,他麾下锦帆虽全是健儿,但在这天地之力面前,也失了颜色,只能埋头划船,一眼都不敢看。
突然,倾斜的角度一缓,江水与船沿只有小拇指尾节的距离,险之又险,但这势头一缓,甘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过了中间线,过了最危险的地方,唯恐麾下在这时候泄气,只得再喊道:“哈哈哈,已过危险,我就知道,天下间就没有我甘宁去不了的河道,大伙再加把力,过了这弯再休息!”
八百亲兵听见甘宁之言,纷纷轰然应喏,凝神静气准备度过最后一道难关。
既然已经过了最险要的地方,就没道理死在最后一步,也没过多久,甘宁率兵便闯过来了。
虽然渡过了这条河段,可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两臂无力,甘宁也不得不让修整一番,拿出所有的粮草,通通用了,饱食一顿,也不顾后路了。
此去袭城,若能成功,自然吃喝不缺,若是死了,留下粮草也无用。
修整了半日之后,甘宁率军突入,麾下八百人当做八千人来用,气势冲天,江州附近的城池,也不知甘宁为何能从这里出现,也不知甘宁所带多少兵马,毫无防备之下被杀得大败,各自逃了,其后甘宁虚张声势,多布旗帜。
阆中三万兵,江州两万兵,可其中县城兵力却少,没有消息,竟被甘宁连连建功,夺下城池四五座,截断阆中与江州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