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但有驱策,我等尽忠职守就是,未必不能挺过此次的难关。”蒯良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此事我等说了无用,关键就看少主如何想?少主,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满座众人全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若是少主也无心再战,这座城是断然守不住的,不如早降。”
蒯良说的合情合理,刘琦沉默不语,城中的兵力和斗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消耗,现在到了士气低落的顶峰,就差临门一脚了,而这临门一脚,就只是取决于刘琦的想法而已,蒯良如此说,也是照顾刘琦的脸面。
刘琦也想降了,不好开口,问蒯良道:“只可惜家父病重,眼下昏迷不醒,竟连半点指示都无.......蒯大人,以你对家父的了解,若是由家父来决断,他会如何做?”
刘琦这话,将包袱又抛给了蒯良,蒯良怔怔不语,没想到刘琦连投降两字都说不出口,非得自己铺好台阶,请他下去。
“眼下困顿,主公在时,应该会想办法与江东议和。”蒯良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议和么?”刘琦摇头苦笑,“眼下的情况,该如何去议和?我等已经没有和谈的资本了。”
蒯良点点头道:“既如此,主公也许会降了,以保治下百姓。”刘琦来问,蒯良也知道刘琦话中有话,索性照着他的意思说,甚至连不失颜面的借口都给他想好了。
“既然如此,我军也不该再造杀戮了,不如早降,我刘家来蜀中,也欠了蜀中百姓恩情,眼下也该还债了。”刘琦此话一出,大局就此定下了,帐中诸将齐齐上前道:“主公英明!”
没多久,刘琦好似又想到了点新奇的玩意,再问道:“却不知该降林凡,还是该降刘璋?”
刘琦这话一出,吓得全员面露土色,刘璋与林凡有天壤之别,既然已经决定降了,那以后便要为人臣子,既如此投刘璋作甚,岂不是弃大从小,南辕北辙?
蒯良急言道:“少主不可,当今形势,刘璋也是危在旦夕,岂能与江东争锋?一步踏错,恐遭不测。”
东军各将领都是如此,急忙上谏。说实话,以前刘表与刘璋也战斗过,还从刘璋手中抢来大半土地,东军按道理来说是比刘表更强的,东军将领还真看不上刘璋。
刘琦微微一笑:“诸位别慌,适才不过一问罢了,当不得真!既如此,传我手书,告与林凡,我东军愿降,请他三日后来接降。”
如此,众将各去准备,转眼就走光了。
蒯良不肯走,还等在原地,转眼间厅中就只剩下他与刘琦两人。
“蒯大人还有问题?”
蒯良伏地一拜,道:“臣身受主公厚恩,福泽少主,眼下无法为少主基业尽力,实良之错也,良惶恐不安,特此最后问少主一句,可心有不甘?”
“甘心又如何?不甘又如何?”刘琦奇怪问一句。
蒯良再拜道:“臣下有一计,也是最后的绝命之计,说与少主,若能成功,东军或有一线生机。”
“计将安出?”刘琦一惊。
“诈降!”蒯良认真看着刘琦的眼睛,“待三日后林凡来接降之时,突然暴起,或许能擒下林凡,逼迫江东军退兵,我等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