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再劝道:“贺将军此言差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也说了林子瞻待汝甚薄,转投英主,共举大事,岂不快哉?”
“只怕刘季玉暗弱,早晚被他人所乘,灭亡不远矣。”
“一派胡言!”张任大声斥责道:“吾主刘益州乃汉室宗亲,占据巴蜀之地,天府之国,高祖因之而成帝业。更兼益州人才济济,百姓归心,吾主更是求贤若渴,恨不能揽尽天下英才,何来暗弱之名?且吾主知人善用,上下莫不尽心,才有此次剑阁之胜,其势昭昭日上,将军若是愿降,吾主定会倒履相迎。”
各有各的说法,贺齐嗤之以鼻,若真这么厉害,还能被刘表打的节节败退?
不得不说,张任口才的确不错,一番话下来算是为暗弱的刘璋洗白了。
贺齐听到这里,脸上居然露出了意动之色,有些挣扎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张任见此情形,更是大喜过望,继续开始劝说贺齐。
扯了半天,还是互相扯皮,贺齐迟迟不答复,张任忍不住了,当即硬下心来,连连呵斥:“吾以真心待汝,贺将军可要自己明白才是!”
“不错,张将军厚待,贺某感谢!”轻叹一声,好似实在无能为力,只得妥协,贺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张将军真情实意,贺齐愿降!”
“将军不可啊!”跟着贺齐的不到百人连连叫喊,劝谏贺齐。
“只是为了活命罢了,现在还有的选吗?”贺齐怒声回应,策马往张任这边来。
张任去迎贺齐,没想到两马相距近了的时候,贺齐却突然暴起,抄起挂在马侧的长刀,一刀砍向贺齐。
也幸亏张任早有防备,贺齐才未成功,张任也架起手中长枪,与贺齐战在一处,口中大怒:“不知好歹!”
两将交接,张任的武艺也不怎么样,两人同属差一点到一流的模样,你来我往,刀枪相向,已经战了五十回合。
其他人也没闲着,两军相接,贺齐麾下就只剩下不到百人,可看到自家将军未降,士气蹭的一下就燃起来了,一路干柴遇到烈火,又如病危却又回光返照,迅速策马冲向西川军。
“愿为将军效死!”这伙不到百人的溃兵,实则是贺齐的亲信护卫,常被贺齐带在身边,早就与贺齐荣辱与共了,眼下抛却了生死,不顾一切往前冲,欲救下贺齐。
可西川军毕竟人数战绝对优势,大军排开,光吐唾沫都能淹死这百人,相互三个冲锋之后,这狭窄的山道路上,就没了人烟踪迹,有的只是战马,在舔拭着自己的主人,悲凉而又宏伟。
部下全员阵亡后,张任与贺齐的战斗虽未分胜负,却也止住了,张任知道再斗将下去也没意义,下令三军冲锋。
西川军迅速包围了过来,贺齐力竭,倒下又爬起,再被冲撞倒下,仍旧艰难爬起,如此三次,贺齐终究被一刀斩杀。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天际,如同鲜血一般猩红刺目;狂风呜咽,好似天在悲泣一般。张任手持染血的长枪,站在一堆堆尸体旁边,脸色铁青看着眼前一幕,无奈下令撤兵。
“将军,又得了江东一将头颅,可以继续挂在城外了。”身边小兵无意识的一声轻呼,才将张任喊回神来。
“罢了,此次不用再挂,厚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