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铜肯定说道:“将军毋需生疑,张辽所部撤退时急促而匆忙,军中物资撒满一地,釜械薪皿全都不要了,轻装而出,一路往东南方向赶去,撤退极其匆忙。”
费观闻言沉思半晌,雷铜继续道:“将军,可不能耽搁了,还是速速追去吧,张任将军将林凡团团围困在德阳,若是张辽所部去救,而我军追不上,反而让张任将军独自承受压力,若被其合兵一处,救出林凡,江东军还有七八万人之多,足够起死回生了。”
吴兰也点点头:“确实如此,我军职责便是与张辽所部僵持在此,可现在张辽所部已经改了行程,我军若迟到一步,对整个战局不利!”
费观依旧是沉默不语,他能被张鲁派到此处当个主将,虽是赶鸭子上架,但也有他的本事,思量许久,还是迟迟未定。
正好有抓来的活口,费观出言问道:“抓来的张辽所部活口如何说?”
雷铜回道:“路上只是粗略问了两句,全是说的往德阳去了。”
眼下正好有时间,费观将那几个满脸惶恐的江东军士卒,分开关押起来,而后开始询问张辽撤兵的诸多细节。
通过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费观得到的几个答案完全一样,都是齐齐回到张辽去救德阳了。
“若真被张辽救了德阳,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若被张辽寻到机会,与城中林凡所部里应外合,大破张任将军所部,那才叫真的不妙。须知道,张辽麾下可是有五万兵马的啊!”
费观喃喃自语道,也不知说给谁的。
略作沉吟后,费观也不再迟疑,立刻下令道:“传我将令,三军开拔,即可出发,往德阳方向一行,一路小心谨慎,不得有误!”
传令兵立刻出动下令去了,整个营中全都沸腾起来了,各自盘起东西,收起行礼。而后,费观转头在对雷铜道:“请雷将军率本部兵马探路,切记小心行事,逢林莫入。”
“知道了!”雷铜招呼一声,带着本部越三千人立刻出发了。
毕竟是蜀中的地盘,费观等人对地形都极为熟悉,知道哪里有山,哪里有水,哪里能问路,哪里能补给,周边百姓也全都帮忙,配合西川军费观所部确定着张辽大军的下落,如此,就在其后衔尾追上,相互之间却吊着一段距离。
紧赶慢赶,昼出夜行,而后,哪怕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费观仍旧领着大军,星夜兼程往前面追去。
“江东军慌忙撤退,如今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兄弟们打起精神,不能放他们迅速到德阳去,不然扰乱张任将军用兵,打蛇不死,反受其咎!”
雷铜在前,不断催促着快速行军,不停鼓舞着士气,好让关中士卒能够拖着疲惫的身子,尽快行军。
这情绪也感染了费观,过了两日,费观也抛弃了自己的小心,看着张辽所部沿途撒下的军用器械物资等等,越发确定张辽是去救林凡的。
费观劝雷铜道:“雷将军,想那张辽也都不是泛泛之辈,我等领兵追击之时,最好还是多加警惕为好,免得中了贼人奸计。”
可却劝不动雷铜,行军途中,全是雷铜的前部给出信息,费观却在后面慢慢挂着。
大军就这样谨慎前行,一直走了三日,都没有发现伏兵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