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历史上,江东治政该是张昭为先,张纮并不算操劳,才能活到曹操南征前后,如今却事事都要劳累张纮,恐怕更加疲惫。
拉着一人问道:“江东政务该有如此操劳?张公为何识物都不清了?”
原来张纮治政日久,眼睛也有些花了,从刚才张纮看书册的模样来看,林凡立马就认出那是近视眼的征兆。
属吏回答道:“江东政务虽忙,但也能忙中偷闲,但张公不同,为谨慎起见,事无大小均要过目,为此身体也是劳重,大病不断,小病连连,这情况在主公入蜀后更加严重了,主公重托,张公不敢怠慢,事事操劳,连眼睛也看不清了.....”
想起与张纮初次见面时候,那个潇洒自如,闲云野鹤般的老道,如今却成这般模样,张纮这情况跟诸葛亮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人过中年,事事躬亲,最终病倒了,林凡徒自庆幸一句,“还好孤发现的早!”
复而又叹道:“都是孤连累了子纲先生啊!”
说着话,林凡进来,惊动众人,众人齐称主公,林凡入得上座,叹道:“若论人才,我江东可谓得天独厚,人才多矣,数不胜数,只是可惜,恐不长久.......”
张纮笑问道:“主公为何忽发如此感慨?”
林凡再叹道:“子义薨殡不过一月,孤思前想后,总觉得对子义亏欠许多,不想今日来府衙视察,也是如此之景,实在有些心虚,所以说些闲话疏解一番。”
张纮呵呵一笑道:“看来主公是为某而来的了....”
正是世之智者,根本瞒不住他。
“终究被先生看穿了心思。”林凡也不隐瞒,斟酌着语句道,“实不相瞒,实在是见了子义亡故,心有所感,若再有贤才离我而去,岂不痛哉?”
说完起身,正色来张纮左手边,拜道:“子纲先生身系我江东安危,就算政务再如何劳累,也需保重身体,切莫过于操劳。”
“多谢主公关心。”张纮点了点头:“并非我贪恋权势,实在是主公重托,不敢辜负,这四五年间,也真是累坏了....”
“那就暂且休息休息!”林凡借机道:“子纲先生不必事事躬亲,我江东贤才多如牛毛,子纲先生也该歇一歇了。”
张纮脸色一变,问道:“可是纮哪里做的不好,让主公反感?”
“非也,非也!”林凡急忙说道:“此时却有一件更大更重要的事要请子纲先生去办,此事也只有子纲先生能办,江东贤才虽多,余者却皆不能。”
“究竟何事?”张纮脸色渐缓。
“征战日久,孤观所谓诸侯二代者,无一人能称才干,一如刘表之子刘琦;刘焉之子刘璋;陶恭祖之子更是废柴,连名声都不曾留下;袁本初之子虽有名望,却各个自以为是,相互攻讦,如此之辈若落在我江东身上,岂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说着,林凡顿一顿,再拜张纮道:“孤欲聘子纲先生为公子太傅,教府中小儿林赫治学。小子林赫,生于建安年间,如今已过总角而至幼学,只是孤在蜀中耽搁四年时间,一直未有安排,只是跟着荆拙粗略读过些许诗书,当不得大儒教导。如今回军南阳,四方安定,孤思前想后,也只有子纲先生一人能担此大任,请毋推辞!”
“也请子纲先生养好身体,再来论政,如何?”林凡笑着对张纮道:“如此,算是大事吧?能比江东之政?”
林凡正色,张纮却更加正色,表情为之一肃,长拜不起,三叩首之后才起来答话道:“甚于江东之政!纮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