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人生多选和单选题
王县令这下被雷倒了。这么多年，每次来催租派捐或是朝廷有临时性募集任务找上门来，卓王孙总能算出一笔与众不同的账目，早就领教过卓王孙的抠门和精打细算，可今日这个样子，真的也算领教了。一通讨价还价，最后的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堂堂的大汉天下第一富豪，两个亲生女儿出嫁居然一文钱不掏，还美其名曰符合《汉律》的法治精神。
只能说，这太让人无语了。王县令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卓王孙再看看司马长卿，觉得自己这一趟是白来了。不光是白来了，简直是办砸了。
原本，司马长卿还有一道选择题：要么娶百万身价的淑君要么娶情根深种的文君。可如今呢，选择题变成了单选题，要么娶没感情没钱的淑君要么娶有感情没钱的文君，这样的单选题似乎已经不成其为选择题了。
王县令咂摸咂摸味道，开始把说出去的话朝回收缩：“啊……对吧……啊……其实呢……”。他在这里组织词汇，卓王孙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王县令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再一次皱了皱眉把茶杯放下了，再一次说：“呸，什么茶啊，太难喝了。”
卓王孙再一次搭腔说：“汝是不渴，渴了的时候，它就是琼浆玉液”，说完了，马上话题一转：“不过，给女儿们不陪嫁钱财了，省下了银子，吾下次一定给汝准备些好茶……”。
王县令一听卓王孙这意思，顺坡下驴就要把不陪送嫁妆的事敲砖钉脚地凿实。忙打断他说，“此事不急，咱们从长计议，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卓王孙忍俊不禁地说：“怎么慢慢商量啊？”汝刚才明明说了，什么‘吾嫁妆不统一的做法是不合乎《汉律》公正原则’，什么‘咱们汉承秦律，最讲究公平公正。儿子和女儿区别天经地义，可两个女儿没道理区别啊’，什么‘如果文君姑娘去官家检举，吾是要吃官司的’ ……这些话不都是汝这位德高望重的县太爷亲口说的吗？这些话，吾和司马公子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呢。对吧，司马公子？”
司马长卿在旁边憋了半天，看王县令谈判落了下风，可自己又一句插不上话正在着急。听卓王孙一问，忙“嗯嗯”答应着，把脑袋点得像鸡琢米一样。
“嗯？”王县令回头一看，满脸都写着不满意，似乎在责问他，“到底哪头的啊？”
司马长卿一看，忙停下点头的动作，开始用力地摇头。
“司马公子摇头是何用意啊，是觉得王县令说的这些话不对吗？”卓王孙不依不饶，乘胜追击。
司马长卿一听，脸色一变，拼命摇头，一会又拼命点头。马上醒悟过来，又开始摇头。
“咯咯！太好玩了”
“小点声，别笑了，人家都听见了！”
“还是蜀中第一才子呢，就像个呆头呆脑的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