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里的吃瓜群众,开始起哄:“喊一嗓子吧,小娘皮,唱两句吧。”
文文莫名地感动,鼓足力气大喊了一句:“20年后,又是一条女汉子!”可事实上,她的喊声声音只比蚊子哼哼小一点点。这喊声没有感动自己,更谈不上感动群情亢奋的吃瓜群众了。
文文再次抬起头,只觉得远方的蓝天白云无限清新,那蓝色和白色都纯粹得让人心醉。目光从远方收回来,一路越过一大片灰蒙蒙的房屋和金黄的瓦顶。近处,路边斑驳的墙面古朴苍凉。脚下的官道坑坑洼洼,车子走过荡起的浮土形成一人多高的烟尘,可烟尘一散,就能看见那些吃瓜群众们一双双虔诚的、饥渴的、空洞的、麻木的眼神。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带着机械的笑容,咧着嘴巴,跟着别人的哄笑而哄笑,跟着别人的喊叫“哦哦”叫着,跟着别人的拥挤前呼后拥。也有一些有眼光的小商贩,挎着篮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兜售着豆腐干、五香豆那样的小吃。大人叫、孩子哭,汇聚在一起,又乱又脏,可大家挤在一起,一张张笑脸都是满满的幸福。如同,他们不是在看一个死刑囚车的队伍,而是在看罗马竞技场的人兽大战、欧冠足球赛的巅峰对决,或者是巴黎顶级世界时装发布会。
文文不由为先民的朴实和娱乐精神而衷心赞叹,这种赞叹让她暂时忘却了自己要压断脖子的沉重和痛彻骨髓的脚伤。
盼望着,盼望着,终于走到了刑场的中央。不知道为什么,文文涌上一股轻松的惬意。心里又涌起一句豪言壮语:“人生自古谁无死,何处黄土不埋娘!”管她呢,希望用我这失败的穿越,教育教育那些脑残的网文写手,也给穿越影视剧降降温吧。世上那有那么多特异功能、那么多的花前月下,对于现代人来说,穿越到古代就像把养熟的京巴送进大兴安岭野生森林,基本上就是飞蛾投火,死路一条。
“什么逆袭,什么号令天下,什么面南背北,无非是些无厘头自娱自乐的意**”,当文文重新把思想收回躯体的时候,她看到伍条已经被平平地放在一块宽大厚实的大木砧子上。就像是妈妈从菜市场买来的鲜鱼,在那里无力地趴着,偶尔手脚动一动,让人发现他是一个活体的生物。
那边,卢三贵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坐在监斩席上,满脸笑纹里都是邪气,嘴角撇着更加夸张,手里上下翻来覆去玩弄着一根勾人性命的红色令签。两边的刽子手把鬼头大刀两手托着扛在肩上,紧张地看着卢三贵,就等着令签扔下来,就挥刀砍人。
文文侧目看着他,心里蓦然是一种悲哀,历朝历代有多少个卢三贵这样的小人牛气哄哄,土皇帝权势熏天。不论是在文景之治还是法治昌明的现代社会,为什么都有这些狗屁不是的家伙,一个个得势猖狂活得如鱼得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着坐在执法者位置上的冠冕堂皇的卢三贵,想想他昨天在牢室醉醺醺调戏自己的丑态,想起他那个“白鸭脱壳”给自己纳小妾的阴谋,文文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懒得去看卢三贵的丑态,文文干脆低下头,恰好看到行刑台上一木板裂缝中探出一个小小的老鼠,正探头探脑似乎要找什么吃的。文文心念一动,老鼠、臭虫、蟑螂这类的暗黑生命,在哪个朝代也有,谁也无法消灭它们。这类暗黑生命有自己的黑色逻辑、有自己的黑色食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但自己毕竟不是老鼠,也注定不可能和老鼠同吃同住同劳动。既然是这样,也没必要义愤填膺愤愤不平了。
想通了这一层,文文抬起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看着卢三贵。
卢三贵看文文不错眼珠盯着自己,得意地笑了,冲着文文忽然大声问道:“贱人,死到临头,后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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