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敷用清凉膏,目力远超常人,只坐着便能看清。
李丘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难道宰杀鱼留下的血迹,还是他撞了上水盗。
山有山匪,水有水盗。
或劫掠过往船只,或载人到江心谋财害命。
此时心中起疑,李丘想起之前,也觉得有些端倪。
渡人过江,理应顺着江水平缓的江畔划上一圈,多载几人再驶船渡江。
如此能省很多力气,走一趟挣更多的钱。
他看见这老汉时,船上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凑巧上游没有人要渡江。
但载上他后,算上马,这船也还能再坐五六个人。
他为什么不去下游再看看是否有人要渡江。
自己也没有说要包船,他难道嫌钱多不成。
李丘目现思索,神色逐渐阴沉。
吴七撑着船,看着坐在船头的身影,嘴角隐秘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们向来走质不走量,这一次的“货色”出奇的好。
腰佩宝剑,牵着这样一匹骏马,马背上还挂着一把品相不凡的好弓。
必然大户人家出身,身上定有不少银子,这一趟可有得赚了。
李丘眺目远望,脸色阴沉。
远处江心,飘着几条船,上面坐满了人,手持刀兵弓箭。
见到李丘所乘这条船驶来。
他们纷纷站起身,脸上露出狞笑,仿佛看见猎物的豺狼。
李丘转头看去,吴七站在船尾,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狞笑。
不待他动作,吴七抓着竹篙一个纵身跳进江里,消失不见。
远处几条船上的水盗,挥舞着兵刃发出吓人的怪叫,划船驶来。
李丘稳坐在船头,像一块礁石般巍然不动,冷眼看着这群水盗靠近。
半途,吴七浑身湿哒哒爬上中间一条船,放下竹篙,三步两步走到船头。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了远处的李丘一眼,转头面带谄笑的向一道高壮身影道。
“当家的,这小子马背上有弓箭,似乎还身怀武功,咱们最好小心一些。”
王宣相貌丑恶,颌下蓄须,抱着一对粗壮的臂膀站在船头,眼神阴鸷看着远处的李丘,语气有些不在意。
“有弓箭又怎样,他一个人能射得过我们几十人不成。”
“如此年轻,身怀武功又能高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