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捧住了宇文胤的脸,也用着软软的,又有点稚气的声音,凝望着宇文胤的眼睛,她低声说,“宇文胤……我是不是在做梦?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宇文胤没有回答,而是冷冷掰开了盛晚月的双手,严肃地问着,“胸口还疼不疼?”
“嗯。”盛晚月点点头,无力的双手,下意识抓紧了一只胸口,不觉间眉头死拧,拧成了一条扭曲的蚕虫。
但,盛晚月很快松开了手,眼眶湿润地对宇文胤道:“……宇文胤,既然你肯见我,那就给我一个明白话,只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嫌我脏了,不要我了,我会离开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扰你,烦你,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好,你说啊。”
良久。
宇文胤都一言不发。
盛晚月绝望了,眼眶里的泪水,一瞬狂涌成提,于无声痛哭中,抽泣不断。
却是这时,窗外的血月穿破了云层,不偏不倚打在了盛晚月脸颊上。
盛晚月的眼睛和心脏,身子上上下下都震发剧痛。
盛晚月实在忍受不住这痛,大哭,嚎哭,紧紧抓着宇文胤的胸膛,哭成泪人,“宇文胤,我身子好疼,你帮帮我,帮帮我,我快疼死了……”
这话一出,宇文胤身心都开始颤抖。
偏生,他就是拿盛晚月撒娇奶气的声音一点法子都没有。
强忍着心疼,揉了揉盛晚月的脑袋,哄腻地说道:“乖,闭上眼睛就不疼了。”
“嗯。”盛晚月点点头,将脑袋死死埋在宇文胤胸膛下。
下一秒,宇文胤倏然点住盛晚月的睡穴。
盛晚月很快便昏睡过去。
但,奇怪的是,盛晚月即便昏睡,浑身上下也都涨得通红,好像中毒了一般。
下意识望了眼窗外的血月,宇文胤方才明白过来,盛晚月根本不是被他踢得胸口疼,而是身子本身出毛病了。
原因,有可能跟血月有关。
十年一遇的血月,主冰寒血灾,对异质体质的人身体伤害极大。
十年前,他阎蛊发作时,就碰上过血月之夜。
当时,他也像盛晚月现在这般煎熬痛苦过,要不是有乳娘的龙渊真气与解药护体,他怕是当时根本就坚持不下去。
方才,盛晚月那般的痛苦煎熬,其痛处,绝不亚于他当时的痛。
他心知肚明。
盛晚月,的确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
等等……
阎蛊?
血月之夜?
照这样说来,今晚不就是他阎蛊发作的日子吗?
为何,他一点疼痛感,一点发作的预兆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宇文胤突然有点后怕了。
然是魔怔一般,飞快地打横抱起盛晚月,趁夜离开了楚王府,然后十万火急奔赴太医院一院,找苏太医给盛晚月诊病。
宇文胤飞檐走壁,行至一院高墙,边飞,边望着怀里的女人,面上是又急又悔的心疼。
存活于世二十栽,又四年,宇文胤从未像今夜这般着急忙慌过。
生怕耽误一刻,盛晚月就会永远醒不过来。
怕,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