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抓住宇文扈的手,四下望了眼,认为没有多余的眼线盯梢了,便是说,“扈儿,你放心,母妃会的。可是,扈儿,你的心思也要多放在王位上啊,别再钻研什么赌术了,这样下去,你怎么对得起凤大长老的女儿?”
宇文扈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与秦太妃告别后,经过了池桥的大沐路,退出方向恰好对上盛晚月行进的方向。
一道又一道沉重有力,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打耳根子外响着。
盛晚月眼见着男人的身影投影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粗,心下知道,再走下去,势必会碰上宇文扈。
想来,急忙背过身,蜷缩在了高墙下的蓄水缸后头。
入眼,只瞧得见男人一袭长长的天神白袍,袍帽似幕离般,轻盈地遮住了男人的头发。
也是这一遮,模糊间竟是看不清宇文扈正脸了。
不过,宇文扈很快打蓄水缸经过,压根看也没看蓄水缸后头一眼。
宇文扈一只手官派别在腰腹上行走,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掌心的四颗彩珠,似是不亦乐乎。
细看,那是眼珠般大的彩珠,紫色,黑色,红色,绿色,四种颜色。
实际上,相对应的,是四色兵的图腾印刻。
盛晚月不知道,也并不关心彩珠什么色,只觉得宇文扈这个人,实在是太深藏不露了。
坊间不是都传,明王嗜赌成性,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吗?
为何方才所见,这宇文扈一袭九尺白袍,天鼎方步,高耸入云的身形,如伏地魔一样充满邪性与挑战性。
这模样,不就是像美国大片里的变异人吗?
盛晚月晃了晃脑袋,也不想去多想,等宇文扈走远,悄咪咪从蓄水缸后面钻出来,然又是择了新路,继续前行。
然,盛晚月不知道的是,宇文扈却在不远处的大沐路尽头,突然微侧一缕灼灼的目光,回过头,露出了一抹暗笑。
好似早将盛晚月的一举一动,察觉在了眼皮底下。
同样,也是等盛晚月的身影不见了,宇文扈方是继续往前行走着。
前方,也即是夜宫狱庭。
盛晚月这边,已经背离了牡丹宫的方向,平安出来了,却是又一个不小心,绕路绕回了御花园南边,再往南走个三四百米路,也便进入了无水宫的地界。
盛晚月也不管这些,放任自己随便走,走到哪儿是哪儿,把后宫当散心的地方。
想到宇文胤和苏夜还在御花园,心里就烦闷得要死,走到不能再走了,还是一不小心被无水宫的两个宫女拦下,“穿着淑妃的熏衣裳,你不会是楚王妃吧?”
“这是淑妃的无水宫?”
盛晚月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失落郁闷地抬起头,方才看到无水宫三个字。
宫女答:“是。”
“本王妃无意闯入,打扰了。”盛晚月说着,面无表情地调头就走。
没想到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楚王妃,来了就进来坐坐吧。……你们两个,把人请进来。”
“楚王妃,请。”两个宫女指路,请示盛晚月进无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