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的爹娘,告诉他们有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要是敢吃,就来这里找我!”
展破魂堪堪说完最后一个字,孩子撒腿开蹽,火急火燎的。
大街上的人多,孩子个头也小。没几句话的功夫,孩子在人群里不见了影子。
豌豆角城的民宅分布倒是和内陆的城镇一样。自然的,按照居住人的经济实力和地位区分开。有钱人住的地方通常离商业繁华的地段稍微远一些。不会被喧嚣吵闹到,也不会因为路途过远,让去游玩的少爷小姐们感觉到赶路的枯燥。
再向下的人群则是居住在闹市里。忍受着噪音,享受着便利。剩下的,便如这个孩子的父母。有一份能养家的收入,只求一间能栖身的居所。
孩子跑了很远。中途歇了好多次。每一次歇息都会在惊吓中结束。哪怕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跑了能有一个时辰,孩子终于到了家。
家门口前,孩子弯腰拄膝,好生的喘了一阵子粗气。待呼吸平顺些,孩子砰砰叫门。
“娘!娘!我回来啦。”
房门久久不开,孩子慌了。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人。一路上孩子总是觉着有人在跟着。
“快开门啦!娘!”
嘭嘭嘭……孩子连踢带踹的。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只快破烂掉的,全都是泥点子的鞋飞了出来,正中孩子的脑门。孩子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搅和爷爷的好事!恨不得一下捏死你得了!”
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爷们打屋子里出来,骂骂咧咧的。路过孩子的时候终是没忍住,一脚踢倒了刚刚站起来的孩子。
“坐你娘的!去,把老子的鞋捡回来!”
这壮汉用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孩子的脑袋上,使劲儿的跺两下。孩子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砰砰的两声,孩子昏了过去。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从屋子里呼喊着跑出来,情若疯癫,抱住孩童痛苦的嚎哭。
“哭哭哭!哭丧啊!就知道哭。老子没你给金石吗?娘扒皮的!不是这杂种叫丧,老子能那么快完事吗?哭哭哭!娘的!可惜了我的金石!”
壮汉还想用脚踹那妇人,抬起来停了半刻,兴许是见妇人哭得可怜,这脚终是没有踹下去。自己骂骂咧咧的找去了破破烂烂的鞋子。
妇人的哭声渐渐的低下去,因为那孩子醒了过来。
妇人的手,轻轻抚着孩子的头。怀里的孩子傻傻的看着哭泣的娘亲。整个画面好似定格一样,定在了展破魂的脑海里。
“娘,那个坏人又来欺负你了?”妇人轻微的点头。孩子又说:“娘,你等着。等我长大了,能修武了。我一定会教训他!狠狠的揍他!”妇人还是轻微的点头。
“为什么要长大了才能修武?”展破魂走到妇人的跟前。妇人低垂着头猛然抬起,再次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惊恐是惊恐,怀里的孩子抱得是更加的紧。展破魂相信,如果自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如果自己还要打这个孩子,眼前的这个妇人一定会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拼命。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长大了才去修武。”
妇人默不作声,孩子非常的惊讶。
“你不是那个陌生人?你是怎么找来的?我没发现你跟着我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孩子想想,看了下紧紧抱着自己的娘。“因为我没金玉石交学费。得等我赚够了钱,才能去修武。学费好贵,我计算过的。我要存够十年才能赚够修武的学费。那个时候我当然是大人啦。”
妇人抱着孩子的手,更紧了。
“你现在是用什么办法赚钱?”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孩子挣扎一下,妇人的双臂勒得孩子有点喘不上来气。
“皇上!”展破魂喊了一声。天空中的皇上一下子出现在孩子面前,转了一圈再次的飞走。孩子被神奇的皇上惊诧了。
“就是这个东西跟着的我?”孩子刚说完,皇上再次鬼魅般的出现,一口寒气喷在了孩子身后的大门。
皇上耀武扬威的飞了。孩子好奇的向身后看去……“哇!”
大门已经变成了冰门。
“回答我的问题吧。”
孩子紧晃两下头,连着眨眼。“我给初来豌豆角城的人指路,赚他们的赏钱。”
“我糙!”展破魂粗口一声。心说:“我到大街上找的就是做这行当的人,没承想,吓跑一个。”
“你怎么说脏话?”
“小武,你怎么可以乱说话!”
妇人打了孩子的头。偏巧,又打在了刚刚被磕的地方。这一回更加的疼了。孩子倔强的忍住。
“我给你一个修武的机会,同样的,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孩子说:“我去做!”
妇人问:“什么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难过的展破魂仰头四十六度角,斜望了天空。
“没什么难的事,是你的老本行。唯一的要求是,保密。”
孩子努力挣扎,终于从妇人的怀里挣脱。走两步,到展破魂的身前,仰头看展破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