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张衡的嗓音无比沉重，他万分自责的说道。若晴当即毫不犹豫的将小手轻轻地放在了张衡的后辈，故作老成的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安慰张衡一般，没有言语。
“以后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把你吃了。”
张衡的嗓音有些颤抖，他并不是在责怪若晴，而是对自己方才的所想之事而感到后怕。
若晴没有说话，只是“咯咯”的展颜一笑。她坐在了张衡的身旁，一双小巧的赤足在张衡的识海中轻轻地荡漾着。
这里的“水”很清凉，全都是张衡的本心所化。对于一个修士而言，在这里“戏水”无异于是大不敬，但张衡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若晴根本没有冒犯他的念头。
“其实我的本心也不坏的，镇幽碑虽是我的本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生在一个邪恶之地，我就一定是坏人吗？”
若晴的神情有些忧伤，她看着识海里自己的倒影，轻轻地呢喃说道。
张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刚刚才做出一些足以伤害到若晴的事，而且他隐隐能够看到，若晴的身躯明显虚淡了不少。
她是灵体，为张衡补足魂气便意味着是在间接的消耗自己的生命，那大红袍等同于“开关”拉得越低，她的力量便释放的越强。
虽然释放并不意味无法补充的消耗，但在刚刚张衡的两座脉轮可是正在吞噬若晴的力量，如此说来，不就表示张衡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若晴的性命作为代价而换来的？
“我有个兄弟，他来自大荒。大荒你知道吗？那是一个凶险至极的死亡之地，到处都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皑皑白骨。若说魔族的领地是世间邪恶的聚集地，那大荒便是这世间仅次于魔族领地的最阴暗之所。”
张衡轻轻地说道，两个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依偎着，宛若兄妹一般，眺望着这片无边的识海。
清风拂过，吹动了张衡散乱的长发，也将若晴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她有些好奇的昂着头，很是单纯的眨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张衡，等着他说话。
“他很傻，性子很直。可他是个好人。他也得到了我家人的认可。当然，如果最后的结局没有改变，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张衡的神情有些失落，想着自己这个“假冒”的天衍圣地小师叔的身份，回想着无涯真人以及各脉首座的对他的疼爱。他真的害怕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若晴就是主人的家人。就算他们不要你，若晴也会跟着主人的。”
若晴紧紧地拉着张衡的衣袖，无比紧张的说道。
闻听此话，张衡的神情为之一怔，在略微沉吟之后他竟是忍不住的笑着摇了摇头，溺爱的摸了摸若晴的头。
“哼。原来主人不喜欢若晴。”
若晴见张衡没有答话，当即有些不乐意了。只见她琼鼻一皱，故作愤怒的将张衡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打掉，狠狠地转过了头，气愤不已。
“你视我为家人，我又怎么会拒绝？你的善意我能感受到，抛开契约不谈，若是早点知道你是这样，我也绝不会对你动手。好妹妹，别生气了，喏，给你。”
张衡轻声说道，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虚空里拿出了一枚内蕴精纯灵气的灵果递到了若晴的身前。
只不过也就在这一刻，若晴的身躯竟是微微一颤，张衡还来不及反应，她便猛地转身扑进张衡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张衡的腰身，大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