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头发，沧桑的脸，他的眼始终闭着，看不到那双眸子。
可是眼前这分明是个老人了。
他也不过是几千岁的年纪啊？
生为纯血的帝王家，几千岁对他来说，几乎是正值壮年，怎会是这般模样？
“死了么？”琼芳尽可能使自己的语气冷一点再冷一点，可是这话一出口，却柔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摇椅上的男子还是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可是琼芳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睡，也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谁，却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琼芳抽出短剑来一下子刺进了躺在摇椅上那个男子的胸前。
鲜血顿时染红了圣卓胸口处的大片衣裳。
摇椅上的男子连哼都没有哼，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终于睁开了眼。
眸子不复从前那种漆黑明亮堪比天上星辰的样子，双眸一片灰白。
直到看到眼前女子的时候，那双本来已经好像没有焦距的眸子中才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名震六界，容颜极盛的圣女琼芳了。
她那张本来极盛的容貌，如今只剩下半边，另外半边的肌肉已经完全萎缩，紧紧的贴在脸部的骨头上。看起来分外的狰狞可怖。
琼芳见眼前的这个男子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只剩下的半张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如今我的模样，你不认识了么？”
圣卓闭上眼睛再睁开，像是不想要看到眼前这个女子，他叹了口气说道：“琼芳。”
琼芳听了，再次笑了笑道：“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琼芳的语气带着恨意。
“就这么来仙界，你不要命了？”圣卓的声音很轻，像是无力像是叹息，更像是在劝解。这个曾经是仙界最高统治者的男子，似乎完全不把自己胸口处的伤放在心中，甚至根本就好像没有看到自己胸前还插着一把短剑。
“命？”
“哈哈哈！！！”琼芳张狂的大笑出声来。
笑完了，她看着躺在摇椅上的圣卓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是讽刺。”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取我的命么？”
“是又如何？”
圣卓再次闭上了眼，道：“那你就拿去吧！”
圣卓说完这句话，身边站着的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琼芳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恨多少年的男人。为他疯了多少年，想要杀了他想的发疯，如今真的站在了这个男人的面前，听到这个男人说：想要我的命，你就拿去好了。琼芳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