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发现了这个目标,纷纷朝这边跑来。粗略观查这伙日军人数不足200人,大约一个中队的前哨兵,他们的后续部队还没有过来,从这些前哨兵携带的武器装备来看,可以看出这是一支精锐部队,统一的99式步枪,每人身上都携带掷弹筒,跑在最前面的是几个拿着探测镜的工兵,仔细勘察着地形,沿路排雷而上,后面的日军紧紧跟随,一步一个脚印,一路上却是东张西望。
茅山地处偏僻,一到夜晚,阴风四起,寒气逼人,潜伏在四周的生物发出各种各样的古怪叫声,就像是鬼哭狼嚎,叫得人心头发麻,瘆得慌!
叫声更凄惨!像利剑隔破喉管的惨叫,一阵接一阵,此起彼伏,那不是鬼叫,那是潜伏在林子里的新四军集体发出的怪叫,日军慌神了,倒也不是怕鬼,而是第一次到茅山执行勘察任务,忽然看到这么凶险的环境,一个个眼神中闪动着奇怪的色彩!
“给老子狠狠地打!”看到鬼子渐渐进入伏击圈,早已潜伏在一边的顺子大声一喊,两边乱枪射来,鬼子乱成一片,有的当场毙命,有的滚落山头,有的落荒而跑,不成想去路已经被彭雪枫率领的几个警卫员赌死了,三边围住乱枪夹击鬼子。
仍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鬼子冷静下来,摆起攻击架势,负隅顽抗。
每个鬼子都背有一个掷弹筒,这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前哨部队。掷弹筒迅速架起,与新四军对战一个小时候后,在彭雪枫的指挥下,战士们从三面合击过来,与鬼子兵扭杀成一圈。
这个中队的鬼子兵被迅速歼灭,人数不足200,但是缴获的掷弹筒接近两百个,加上两百支步枪,还有一些散弹和工兵专用的探测仪器,收获颇丰。
“彭参谋,如何处理这些尸体?”顺子问道。
“把这些尸体拖到林子里面埋掉,不要让日军发现。”彭雪枫说道。
“可是鬼子兵的后续部队马上会过来的。”王顺子说道。
“我看未必,这伙鬼子番号不明,一定是与大部队失散以后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彭雪枫说道。
凭他的经验,他可以看出鬼子那慌不择路的样子,猜测是与大部队走散了,才会显得这样冒进,但是大部队也有可能在附近不远的地方驻扎,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第二天清晨,绿竹整装出发了,彭雪枫亲自送绿竹下山,绿叶经过一夜风雨的洗涤,翻滚着露珠,仔细看还有几只甲虫排在上面,出于职业习惯,绿竹拿好相机,调好角度,按下快门,咔嚓一下,拍下了这些甲虫的矫健身姿,彭雪枫在他后面,很有耐心地看着这小姑娘捣鼓着他的相机,仿佛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他还活着,也正好是绿竹这个年龄。
“绿竹,此时考城风声很紧,那些幽灵黑车时常出没,你一个人需要格外小心,要不,我让顺子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的工作需要保密,人多反而不好。”绿竹说道。自顾自向前走了,彭雪枫目送绿竹远去后,回到茅山,着手防务布置的事情了。
绿竹走出去不久,被凸起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脚,哐当一下,一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掉落在地上,绿竹弯腰取回来,放回枪鞘。
这把勃朗宁手枪就是当年林峰送他回强容县的时候送给她的,他随身携带,就凭着这把勃朗宁手枪,他多次化险为夷。
记事的那天起,绿竹的母亲就不在人世了,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后来父亲被日寇杀害,绿竹得李仙翁所救,跟着他坐起了地下情报工作,并加入了报刊当上记者编辑……
这一晃就是十年了,绿竹由懵懂小女孩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的新四军女战士。李仙翁被铺,也使得绿竹等人的据点遭到特务的告密,他和李大同、王宇飞三个人日夜兼程跑到了茅山,得到彭参谋的帮助后,来到昆明继续当记者,现在长沙形势紧急,他又跑了回来希望可以收集到第一手新闻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