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渐入佳音,第一曲阶,列营,角鼓连营,有战场兵戈铿锵之音,亦有呐喊之音,十分激昂。
“杀,杀,杀!”
地面上,大军连连大喝,似乎在响应嬴罪的曲子。
石国内,北狄将士紧握兵戈,神色有些紧张,这首曲子太过压抑,他们仿佛面对百万饕餮大军,让人望而生畏。
“咚,咚,咚!”
有战鼓擂起,王文忠所在青铜战车旁的战鼓都为之共鸣,战鼓响起,众人脑海中浮现点将画面,一位身着血色铠甲的将军,扶剑走出,面容冷肃,眼中含着滔天杀气,雄视四方,让人为之胆颤。
“好曲子!”仇麟年轻气盛,心中有大将之梦,此曲催发了他心中所想,一股热血弥漫在心头。
王休许久未悸动的心,也随之荡漾,眼中多了几丝杀意。
“叮,叮,叮!”
第六曲阶,埋伏。
曲调变得极为阴沉,下方所有将士心中发凉,似乎周围充满了危机,不由缩了缩脖子,谨慎的看向四方。
曲动人心,勾起人的思绪,嬴罪前世琴艺已经臻至化境,这一世随着心境的变化,他的曲风变得诡异,霸道无比。
十面埋伏正好适用于今日的北狄,适用于鲜于泽。
“当!”
最后一声琴音落下,嬴罪覆手一掌拍碎古琴,站起身来,一摆龙袍走出辇殿,眼中流转着璀璨星辰。
“大军攻城!”嬴罪沉声道。
王文忠大喝道:“三军听令,杀!”
轰隆隆!
王文忠驾驭青铜战车,手执定秦剑,在第一时间便破开石国的护城大阵。
三十万大军,数千蛟龙瞬间毁去城墙,刹那间便碾压进石国之内。
嬴罪踱步走向石国中心,那里坐落着北狄皇宫。
“哦?跑了,呵呵!”嬴罪感知扫过石国,冷笑一声。
唐氏唐天豪,鲜于一族的鲜于煊,败军之将,何以言勇,逃了又如何,难道还能翻起风浪不成?
“秦皇,下来饮一杯水酒如何?”鲜于泽将酒桌搬出大殿,执着酒杯,对嬴罪笑道。
嬴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鲜于泽如此坦然,难道是认命了?
“呵,北狄之主既然相邀,嬴怎敢拒绝!”嬴罪落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之,嬴罪眉毛一挑,沉声道:“这酒不对啊,太过粗糙,杂质都没有淬炼干净,而且还是凡俗之酒,没有一丝灵气。”
鲜于泽满饮一杯,沉声道:“当初逃出北宫族地的是我的祖先,北宫鲜于,后来我们一直逃至这里,休养生息数百年,建立了北狄王庭,这些年我一直喝着凡俗之酒,就当忆苦思甜吧,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或许是寡人最后一杯酒了!”
“呵呵,你倒是坦然许多,比唐枭放的下!”嬴罪笑道。
鲜于泽摇头道:“看过太多的杀伐,也许是倦了吧,若是秦皇日后遇见煊儿,还请饶他一命,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对大秦也产生不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