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月亮，比起人间的差远了，月寒生脑子里不由自主飘过那天洛神对他说的话。
“既然如今的这位顾念已经重生，那不知，万年之前，她明明是天街之人，怎么重生之后，却是到了妖界呢？”
“我作为肖的挚友，奉劝你一句，有时候真相不止你眼睛所看到的那样。”
洛神的话语犹在耳边，月寒生心底的狐疑几乎是越来越大，千寻那张与如今莫千寻一模一样的脸庞落入了他的心尖，然后不断地与万年之前，他记忆里那一张泪眼模糊的容颜重合……
月寒生豁然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一下子打翻了莫千寻手里的糕点，然而月寒生却只是沉默，然后突然捏住了莫千寻的下巴。
“寒……寒生，你这是做什么？”莫千寻有些强笑道，随即而来的，便是泪眼朦胧的委屈。
月寒生不回答她，只是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半晌，似是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
“抱歉，没什么。”月寒生淡淡地坐了下来，“话说，你最近睡梦之中，为何老是叫着三公主的名字？”
此话一出，刚还准备发脾气的莫千寻，瞬间脸色一僵。
她本来以为莫潇然彻底失踪之后，妖后对她的态度会有些变化，然而……妖后却是对她依旧是淡淡的，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而且，妖后最近接见莫纤蕊的次数悄悄地变多了……
这样的不安之下，莫千寻知道自己露马脚是一定的，而且，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晚上那个蠢到要死的男宠。
然而……母后最疼爱的就是自己，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更何况之前的莫潇然手上，也有其他姐妹的人命，自己只是陷害一次而已……妖后一向凉薄只算利弊，自己是不会有事的吧？
但是……莫千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却是全部都变成了梦话，被自己的枕边人听了去。
“我……”莫千寻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月寒生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触感没有错，不是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也没有用任何遮掩本来面貌的术法，但是……月寒生还是不想承认这样的莫千寻是真的有些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