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掩护狼群逃走
怜风很奇怪，为什么头狼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她。
不会是要反悔吧？仇恨爆发？杀人灭口？小虎不敢想下去。它也听不懂狼的语言，只了解最基本的语句而已。怜风和头狼之前的对话它也都听不懂。毕竟它只是负责用护盾来保护怜风和其他狼安全离开而已，不需要会说狼语。它是不懂冰霜狼的脑子里到底有什么的。
头狼虽然阻拦了怜风，但是没有透露出任何敌意。它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了几头看起来才出生不久的幼狼。
怜风顺着头狼的眼神，看向被微光照耀着的幼狼。幼狼跟普通的狼没有两样，并不是跟成年狼一样是完全由冰块构成的。怜风本来还以为冰霜狼从出生开始就是由冰构成的，只需要吃冰愿水晶补充能量就行了。
它幼小的身躯连站起来都有些勉强。母狼默默走过来。它的嘴里叼着一小块冰愿水晶的碎片。它将其放在了幼狼的面前。
幼狼艰难地站起来，将面前的碎片含在了嘴里，有些吃力地吞了下去。它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小虎看着都难受。如果要对比的话，大概就跟小虎吃到自己最讨厌的食物的表情差不多吧。
“明明很痛苦，为什么还要吃啊？”小虎不解。
“嘘——”怜风把食指顶在嘴唇上，让小虎安静。
幼狼紧闭着眼睛，一股寒气从它的身体里发散出来。冰愿水晶的力量在被它吞下之后就开始散发出来。这股普通人类无法承受的寒冷贯穿了它的身体。紧接着，幼狼的身体外表结了一层冰。这股寒气彻底将幼狼吞噬，幼狼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怜风可以看得出来，幼狼是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在抵抗这种寒气了。虽然支撑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生命迹象。
怜风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母狼会让自己的孩子吃下冰愿水晶的碎片。
母狼的眼睛里渗出了晶莹的泪水。它趴下来，温柔地舔舐着自己孩子的背部。而这头幼狼，已经永远不会醒过来了。它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再怎么舔舐，都只是一具冻僵的尸体而已。
怜风反应过来之后，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她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随后，眼泪已经冻成了冰块的母狼又将另外一块冰愿水晶的碎片放在了另外一头幼狼的面前。
头狼带着怜风走到了一旁，不想打扰狼穴中如同举行神圣的仪式般的行为。
“为什么它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怜风小声地问道。
“它没有杀死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考验。山里的不少动物都已经被冰愿水晶同化，食物太过短缺。他们跟我不一样，并不是出生就是冰愿水晶作为心脏的。它们在长大之前，必须吃下冰愿水晶，才能被同化成真正的冰霜狼。吃下碎片之后，活下来的就可以变成冰霜狼，吃很少的食物和矿石就能生活。活不下来的……就只能变成一块冰块了。”头狼略带悲痛地说道。
怜风听得心里五味杂陈。
这已经不能简单地被称之为进化或者变异了。这是一种畸形的改造。为了生活下去，灰狼不得不用这种赌命的方式变成冰霜狼，来保证族群的生活。自从冰霜狼出现，几乎没有敌手。普通的火属性觅能师能对付一只也对付不了全部。（当然，近十年来，除了戈利和炽，竟然没有其他火属性觅能师造访过。）
小虎虽然听不懂，但结合发生的事情，也大概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这样一个所向披靡的种族，竟然在十年内族群数量不到百头。怜风算是明白原因了。生存率太低了。可能一窝小狼都没有一只活下来的。而狼群别无选择。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变成冰霜狼的话，它们迟早也会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
一次能源开发，十年来这座山的生态系统都没有自我恢复过来。
怜风和头狼再次回到了狼穴深处。
一窝幼狼，只活下来了一头。其他的都变成了冻僵了的尸体。
怜风难以想象，在这样的环境压力下，母狼要多少次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走吧。我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头狼叼起了幸存的幼狼，带领其他的冰霜狼打算离开。
那只刚失去了一窝孩子的母狼临走前盯着被微光照亮的尸体，两滴眼泪在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变成了两颗冰珠子。怜风领着他们，离开这个洞穴。
本来还有一小群幼狼的，结果出来的时候就剩头狼嘴里叼着的一头了。守在门口的冰霜狼看到之后连忙聚过来护送着他们迅速离开。
“赶紧走，我们可撑不了多久。”戈利被玲的体术打得节节退败，没过几分钟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