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强行将她扣在身边，一大半是为了治疗自己体内的寒气，而一小部分，大概就是为了她这张永远带着微笑的漂亮小脸？
或者是她身上那种平和得让他感到舒服的气息？
她的气质风度，让他想起自己记忆中最快乐的那段岁月。
“坐。”鬼面王的声音少了几分暴虐，他对着满桌菜肴示意，“你随意。”
“大王可曾用膳？”凤无双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一个人吃，他看着？还是他为了保密，所以私下吃完饭之后，才叫她过来吃？那她不是看不见鬼面王吃饭的场景了？
“怎么？还想要本王陪着你吃？”鬼面王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你可知道，看见本王的脸，会有什么下场？”
凤无双想起来之前鬼面王就曾经问过她这句话。
会有什么下场？是不是必须对他负责？莫名地想起了一个很常见的梗，凤无双忍不住抿着嘴巴无声笑了起来。
鬼面王不由轻轻摇头，真不明白对面的小丫头在想什么，这都能笑？可是看着她那张小脸上毫不掩饰的微笑，他的心里竟然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惬意。
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黑铁面具后的双眼里，猩红暴虐如同被狂风吹散的乌云顿时远去，只剩下一双深沉浓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面前一身朴素男装的少女。
笃笃笃。
小麦色的手指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重重敲击，唤回了凤无双的注意力：“快点吃饭。”
“那就请大王恕我无礼了。”看到鬼面王真的不吃，凤无双客气了一声就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桌子上的菜肴不少，荤素齐备，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来厨子是用了心的。
凤无双吃饭的动作不快不慢，身体似乎有着记忆，举止优雅。
鬼面王坐在对面，难得地露出了几分慵懒的模样，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凤无双的一举一动。
凤无双感觉到他的目光，但是同时也感觉到他此刻全身上下都十分放松，并没有平时那种暴戾的气息，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吃了个七分饱，凤无双就停了下来。
鬼面王动了动身子，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王，鹄国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