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尾巴
凤无双上一次碰到夜千城，就是在天都那次晚宴上。那天她看到的夜千城，冷血之中带着几分邪魅，和原主记忆中那个锋芒毕露却稳重可靠的大哥哥形象截然不同。
当时夜千城逼近，一把握住凤无双的脖子，逼问她到底是谁，警告她不许用这个名字——那个样子的夜千城，深眸中泛着冷酷的光芒，是原主从未见过的模样。
凤无双能够从原主的记忆中真切地感受到原主对夜千城的爱恋之情，可是原主记忆中那些夜千城对她的关爱，凤无双却总觉得还不是爱情。
当时凤无双就感到夜千城此人颇值得玩味。
在他身上显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在原主面前的形象，是刻意为之吗？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的话，夜千城是不是故意扮成那种样子吸引原主，以期得到凤定海的提拔重视，从而得到《焚天剑典》以及渊海集团军？
不过这一次的夜千城，却和原主记忆中差不多了。
难道是夜千城在处理公务的时候，就会变成这种可靠的模样？只有在私下，才会露出恶劣的性格？
之前夜千城曾经捏着她的脖子威胁她不许使用“凤无双”这个名字，可是从那之后，再见到他，他却好像是忘记了当时的恼怒和行动一样，甚至刚才还一副赞赏的模样。
凤无双在心中揣摩着夜千城的性格，脚下却跟着侍从官一路走了出去。
夜千城和原主一家关系密切，凤无双想要将冒充原主的庄清澜揪出来，绝对无法忽视他的态度和立场。
最好的可能当然是夜千城相信她的话，认为现在的“凤无双”是假的，和她一起揭开真相，让庄清澜受到惩罚。
但是万一……凤无双凤目微冷，万一夜千城和庄清澜就是同谋的话，那她也不能放过他！
凤无双离开了帅府，在余康城中随意地溜达起来。
余康城可能曾经是一个繁华过的小城市，但是现在却明显地带着军管的气息。
不管是街道两边的酒馆旅肆，还是钱庄粮行，以及凤无双无意中发现的青楼楚馆，都不像天都那样充满了轻松写意的气息。
因为街上到处都能看见服装整齐、面色严肃的士兵巡逻，道路上匆匆走过的人们至少有一半是与军队有关的，所以整个城市仿佛都随着变得严整规矩起来。
凤无双一副随便溜达的样子，从秦文渊给她的地址附近走过的时候，脸色和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那个破旧的小院子中的动静却已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这竟是一个小小的私塾，破旧房屋中有七八个十来岁的幼童正跟着先生摇头晃脑地朗诵《千字文》。
而背着双手、眯着双眼、摇头晃脑仿佛全身投入的先生，正是凤无双曾经见过的阚修泽。
看这些幼童的衣着面色，恐怕也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也难怪阚修泽的衣衫也缝着补丁，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落魄了。
凤无双毫无异样地从门口经过。
在余康城中转了几乎整整一圈，买了一些小东西之后，凤无双终于在距离帅府不远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施施然地入内休息了。
她坐在二楼的房间里，“看见”那个跟着她来到客栈门口的小乞丐匆忙走远，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从她离开帅府，就有人开始跟踪她。
只是对方显然十分警惕，人手看起来也很是充足，中途不断地更换尾巴，每一个尾巴都好像是偶然和她同路那么简单自然。
若不是凤无双对于风木两种元力的掌控已经到了一种很高的程度，恐怕也很难发现这些根本不露痕迹的跟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