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倾抬头看了一眼他,双目中似是闪过羞意,转身急步走开了。
钟羽跟上几步,见她已回了院中,想要跟去,却见那柄神剑凤蕴还在地上,走过去弯腰便想拾起。这时他手中长剑忽地大震,实在发出警示,他赶忙站起身来,却已晚了,只觉那柄神剑猛地传来一股剑意,直冲他心间方寸。
当此剑意之下,钟羽闷哼一声,向后连连退了三步,颓然坐倒在地。
剑意已去,他想站起身来,却觉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心中不禁大骇:“这……这神剑竟有如此威势。”惊骇之余,又想:“方才我怎地感觉到了一丝怒意?这神剑竟也会发怒?哈哈,是了,他是因檀师妹弃他寻我,这才恼怒之下给我一下警戒。”
试着又动弹了一下,见仍是不能站起,他笑了一下,瞧着那神剑,说道:“你发怒也没用啊,檀师妹不仅不要你了,现下连我也舍弃了。咱俩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你可不能再迁怒于我。”
话声刚落,却见那神剑忽地一动,剑尖指处正是钟羽。
现下檀师妹不在这里,自己又不能动弹,若是那神剑真的飞来将自己杀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心下不禁大急,正要说“你不要过来啊,伤了我,檀师妹定然不会再用你的”之时,却忽听后面传来了“哼”的一声,那神剑便即不再动弹。
只见檀倾走到了过来,将钟羽扶起,一挥手,那柄神剑倏地一下到了檀倾腰间。
钟羽瞪了一眼她腰间的神剑,跟着竟胆大妄为的往她身上靠了靠,又瞧向檀倾,却见她也正瞧来,当下便笑了笑,檀倾却是只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的动作,扶着他往屋中走去。
而后檀倾又去往瞿长老处要来了一枚丹药给他服下,故而没过多久,他的身子便回复了过来。
那瞿长老一早便曾说过,这三天要他俩将以往所学,尽皆梳理一遍,若有疑惑不懂之处,先行记下,三日过后才为他俩解惑答疑,然后才教他们真正的仙法。
这日下午钟羽和檀倾又练了一会剑法,便在山中各处转悠,待她两人行至昨日那处山泉边时,檀倾竟而说了话,道:“你去兴济山瞧瞧蕤儿妹妹吧。”
听她说话,钟羽呆了一呆,只觉她话声平淡,却又如同绝响一般,虽已消散,但似乎仍是在耳边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嗯,好的。”
扭头去瞧檀倾,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了,忙转过身去,但见她正走回院子,徒留一抹背影。
在山泉边又站了一会,钟羽这才御空赶往兴济山。
在空中觑准了一处院落,就近落了下去。
眼前这些院落布置与着晓山上的全然不同,钟羽又不知闾秋蕤住在何处,一时不知该如何行事,踌躇了一会,暗道:“康师妹没郁师妹那样喜欢挖苦人,我就这般走过去吧。便是给她撞见了,也不过就是被她笑笑而已,不打紧。”当下快步走入那几处院落。
许是钟羽这几天运起不好,老天看他被折磨的够了,便又给了他好运气,走到院落不远处,就见到闾秋蕤正往这里走来。
两人四目相对,钟羽还没招呼一下,闾秋蕤就已笑了起来,不停步的走了过来,说道:“钟师兄,这里可是兴济山,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钟羽在看到她那一笑之后,心中原还剩一点的犹疑便即四散,知道她在有悔殿避自己不见定然是逗自己,耳听她笑着称自己“钟师兄”,而非“钟哥哥”,更是确定无疑。
“蕤儿妹妹,你那一逗可将我整的好苦啊,以为你真的生我气,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