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侄儿就接下了。”钟羽一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坏了劫取赤元丹的事,张口便答应了。
黄师叔笑道:“还是欲儿好啊,我就猜你肯定会答应的。既是如此,明日你上剑观来,让副观主领着你去。”
钟羽将黄叔甲送走,心头一阵烦躁。在院子中徘徊了许久,才将躁念压下去,决定待今晚见了雨八荒,再做决定,大不了真个去求魔欲宗的前辈高人上丹宗索要几枚赤元丹来,也不过就是大战一场而已。
这一件事放下,钟羽搬出椅子放在自己的院子里,才一坐下,就想到了闾秋蕤已经入了剑之友境的事来。
“蕤儿竟是已经入了剑之友境,也不知她现下的道心境界如何了,是已经入了悟道化神境初阶了吗?现在应该已经下山行道了吧?”
胡乱想了一会,他忽地又想到之前刚一听到黄师叔说出这个消息之时,他心中的疑惑。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常理来说,怎么着也是清儿师妹先破入剑之友境才对,蕤儿先走了一步,倒是有点蹊跷。啊,莫非竟是清儿师妹出了什么事?”钟羽从椅子上惊起,站起身来慌张的来回走了几步,才想到以檀倾的资质,若是出了什么事,那黄叔甲定然会说给他听,既然黄叔甲没说,那就肯定没事。
放下心来,他笑了笑,坐回了椅子上。
“啊,难道……难道竟是……”钟羽在椅子上还没坐定,就猛然又站了起来,面上神情似喜、似慌、似快乐、又似焦虑,神情之变换,一时竟难以尽述。
一年来早已平静如波的心境,此刻竟是又起了一丝波澜。
站起身之后,钟羽便呆立在了那里,过了许久才长声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我真是个蠢货,早就该想到了,以蕤儿的资质,小论道之后,不修炼到剑之友境,道心不至悟道化神境,宗内长辈怎么可能允许她下山。当时宗内长辈又均以为我是被魔道中人陷害的,那更是管的严了。”
想到这一年自己越来越不思念闾秋蕤,可闾秋蕤这一年却是为了早日见到自己而奋力修行,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在檀倾之前修炼到剑之友境,钟羽心下只觉大痛,想要扇自己一巴掌以解心中之痛,却觉得实在太过便宜自己,扬起的手便没落下。
这一下,钟羽只觉怎么折磨自己都显得轻,心痛之感自是愈发的不敢让他消失。
之后他又想到闾秋蕤可能已经下山到都城来了,也不知她现下已到了何处,若是在他劫取赤元丹之前赶到,未免又有许多波折发生,心痛之外又添惴惴不安。
直到子夜时分,因为要到城外去寻雨八荒,商量劫取赤元丹的事,还要向他询问那宇祖师的事,心痛之感才渐渐隐去。
出城来到那座山不远处,他遥遥而望,便见到了那宇八荒正坐在一块大石上,看情形已经等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