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八荒面色似是变了变,忽地笑道:“钟师弟,咱们毕竟是师兄弟,打生打死的,终究只是让别宗的人看笑话。”
他自己就杀过几个同门,心中也本就不在意尤晋的生死,这是却温言向钟羽为尤晋求情,也是长者有命,不得不为的缘故。
然而,他这般温言相向,钟羽却不怎么领情,哼了一声,也不言语,身周元气开始流转。
雨八荒皱了皱眉,沉声道:“钟师弟,师兄我这两年也帮了你不少次,现下给我一个面子,饶他一命,可不可以?”
雨八荒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钟羽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原本凝重的神色,忽地舒展,笑道:“欲师兄,你这是说哪里话?好,咱就饶他一条狗名!不过……”
就在雨八荒以为事情一了,放松了警惕之际,钟羽话锋忽地一转,不待雨八荒反应过来,右手猛地攥紧,那魔欲经随之四散。
随之响起的是那尤晋凄厉的嘶吼声,中间夹杂着雨八荒“钟羽,你……”的愤怒声。
钟羽却是不管那么多,瞧了一眼尤晋那化成肉末的左臂,哈哈哈一声长笑,转身蹈空而去,犹自说道:“欲师兄,我饶他一条狗命,不过却也不能轻易就放过了他。一条手臂,我和他的恩怨就此消了!”
至于尤晋是否愿意,很显然是由不得他了。
待钟羽离去之后,雨八荒本来愤怒的神色,忽地消散,朝着钟羽离去的方向,怪异的笑了笑,也不理会嚎叫痛哭的尤晋,闪身离去了。
回到自家的布甾山,钟羽就吩咐了那些杂役,不准扰他,便封了房门。
现在的钟羽,并没有遂了心意的得意样子,盘腿坐在窗前,紧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沉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已经很深的样子,钟羽才长舒一口气,站起了身来。
这一番思索,仍是没明白其中究竟。钟羽知道不可强为,索性也就将之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嗯,好饿。”
自从开始研读魔欲之道后,他一旦深思,回神之后,就常常会有饥饿之感。
打开房门走出,但见那些杂役居住的地方,已经没了光亮。
他修道之后,对于凡俗中人虽然是愈发的不放在心上,此刻却也不会喊醒他们,大半夜的起身为自己做饭。至于其中缘故,或许是生来本性。
随意捯饬了一些饭菜用过了,无事睡去。
随后三天,钟羽闭门不出,一意修行思索,也没人打扰。直到第四天,在他清晨未醒之际,才有人来敲门。
昨日钟羽睡得并不好,这时被人吵醒,一股邪火直往上冲,下意识的右手一转,数十个寒阴锥立时成形,跟着就要朝着门外来人打去。
不过在这时,他也悚然惊醒,赶忙静心,抑制住了那股邪火,撤去寒阴锥,坐起吞吐了几口元气,总算是消去了那股邪火,犹自不爽的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