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边带着的有两个女子,一个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其他倒并没有什么异状,正是让她倒酒的;另外一个则是显得衣衫不整,而且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缚着,嘴里也被一块布塞住了,双眼通红,正自簌簌落泪。
“钟大哥,你看那个魔道弟子竟然于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吃饭。钟大哥,那个女的怪可怜的,你去救下她吧。”
如烟影说这话的声音很小,离得很近的一众士子听不到,那个不入流的魔道弟子却听得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手也搁在了那麻绳上,只待钟羽说声“好”,那他立刻割断麻绳放人,赔罪一二,就赶紧离开这里。
却说钟羽狐疑的看了一眼如烟影,心道你可不像这么好心的人,这又是想整什么幺蛾子呢?他现在没心情管什么可怜的女子,而且一时脑袋没有想明白如烟影的用意,对于将要掉入她彀中,也颇觉不爽快,索性不顺着她,说道:“他强抢民女,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快快吃饭,待会儿还要赶路呢。”
他这声音没有压着,非但那魔道弟子听到了,一下子放下了心,那一众士子也听到了,均是义愤填膺。是否假装,一时还真是瞧不明白。
钟羽倒是清楚那个大儒之徒倒是真的义愤填膺,因为那魔道弟子抓着被缚住的女子上楼时,他就想站起来怒声呵斥了,只是被他身边的人劝住了,说什么这世间之人多有奇怪嗜好,那被缚住女子若是那男子的妻子,人家就喜好这一口,现在上去了,徒然让他人非议。
这时钟羽大声说了出来,那一众弟子当然要故作出看不过的样子,对那魔道弟子指指点点,议论了起来。那大儒之徒倏地站起身来,满面正气怒视着魔道弟子,右手戟指,正要说些什么时,那魔道弟子先自嚷嚷了起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采花的啊!”
一众士子心中都是暗道:“见是见过,但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那魔道弟子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无疑是钟羽纵容所致。
只见那大儒之徒听那魔道弟子竟于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这般行事,这般嚣张,直呼道:“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
这人的身份实在非同寻常,其他的士子都有巴结之意,此刻见到他生了气,当即便有一人离桌走到那魔道弟子身旁,要呵斥他。
他们这些士子在这个州郡里,那不止是有才气那么简单,家世大多都是为官者,一个采花贼,还真是不放在他们的眼里。在他们看来,自家上去呵斥一两句,那采花贼还不灰溜溜的逃将开去,在大儒之徒面前也能露露脸,日后去了都城处,也有了靠山。
只可惜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响,那采花贼却是不乐意,眼见得钟羽不会搭理他,这士子又不知好歹的上前来呵斥,看也不看,右手一挥,一团黑气便围住了那样貌俊朗的士子,只不过眨眼间便被黑气化成了一堆骷髅。
二楼又是一静,跟着便是惊嚷之声,众人四处乱窜,却不敢往楼口处奔去,因为那魔道弟子便坐在那,只得畏畏缩缩的躲在四周墙角。
那一众士子倒还算镇静,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慌张,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是因为有那大儒之徒镇着场面的缘故。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不但强抢民女,更敢当众行凶,王法治不了你,这天地正气也定能诛杀你!”正是那大儒之徒挣开了旁边士子,正气凛然的朝着那魔道弟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