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峰是小一辈的,任他有成为下一辈家主的可能,现在也没有资格乘着马车直接赶回他的住所。在徐家院门外下来,匆匆和钟羽打了声招呼,就急步走开了。
钟羽也不在意,自己缓缓而行,徐家院子很大,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到他的屋门前。
在屋外亭子里静坐了一会,待放下了杂念,才进得屋中,打坐运功起来。
却说那徐一峰匆匆走后,就去找了他父亲,将钟羽隐藏了实力,干净利落的将金鹰道两个弟子击败,以及扶奕要插手收服钟羽的消息,一并告知了他父亲。
他父亲听说钟羽显露全部实力击败了两个金鹰道弟子,也是颇为诧异,忙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两个金鹰道弟子是扶奕之流的缘故,听徐一峰说了不是,才皱眉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自说道:“你说那钟羽说了很多瞧不起金鹰道的话?如果真是这样,为父劝你还是将他送给那扶奕的好,也是结个善缘。咱们徐家终究比不上他顽猴道弟子扶家,他们能庇护住钟羽,咱们若是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做事,说不准金鹰道的哪个妖修前辈心胸狭窄,知道了此事,咱们徐家也要受灭顶之灾。”
徐一峰也知道其中门道,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一次要败在扶奕那蠢货手上,就觉得愤愤不平。
徐父虽是不及徐一峰那么有智谋,但说到谁最了解徐一峰,那就非他莫属了。一见到徐一峰脸上的神情,徐父就知道自己的话不济事,然而将钟羽留在徐家,又的确是个极大的隐患,沉吟了一下,便道:“为父看事浅,不说你大伯,便是连你,为父也多有不及之处。这样吧,你去你大伯那里问一问该怎么做。”
徐一峰的大伯,也正是现今的徐家家主。
徐一峰听自家爹爹这样说,自然要连连否定他说的话,只说儿子远远不及什么的,最后当然还是要去家主大伯那里问一问。
且不去说徐一峰上他大伯那里问过之后,如何解决此事,却说钟羽在打坐之后,拿出玉佩和闾秋蕤、檀倾说了会儿情话,又将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形说了一遍,就出了屋。
他现在在一个不入流的妖修家族中当护卫这样的真实情形,自是不能和闾秋蕤、檀倾说的,免防她俩挂心,有碍修行,那就是大罪过了。只是随意说了正在妖神殿下辖的妙皇城中待着,结识了城主之子,住进了城主府,过得很好。
这话半真半假,闾秋蕤两女听后,一去问询妖神殿的情形,打听出妖神殿的确有妙皇城这么一个城池,后面的话也就不会怀疑钟羽故意说谎以安她俩的心,更不会打扰她俩的修行。
钟羽出了屋,隐匿下身形,一路奔到妙皇城外,在快要靠近上午曾经来过的那一座山时,才猛然停了下来,挥手打出几只小小的黑色旗帜,钉在地上,盘腿坐下。
过得片刻,他头顶忽有青光一闪而没,又过一会,那几只黑旗忽地崩碎,他也长长的吐出口气,站起了身来。
仰头望天,爆了句粗口,转身又赶了回去。
也不知为何,先前他在听扶奕说要邀请自己去城主府参加酒宴后,心绪便一直不宁,很是难受。在回到屋中运功打坐之时,就险些中断,只道之所以会有如此不宁的心绪,是因为那看门狗所侍奉的妖皇竟是亲自出手了,将他藏得玉简拿走了,这才在晚上出来用秘法瞧了瞧,却发现那玉简仍在那里。
思索了几下,不得其中究竟,不免爆了句粗口。
他却是不知,他才一走,远处便有一个全身黑衣、不知是人是妖的家伙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些崩碎的黑旗,转身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