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宗和东来宗再怎么说也是有长生小贤者坐镇的大宗派,小方向上任由小儿辈的去走,犯了错也没问题,但现在小儿辈的已然斗起了性子,死伤极多,大有对手不死不罢休的姿态,已经牵涉到宗派长存的气运这等大事上了。
于是乎,两宗长生小贤者一合计,都说只不过一道小小的元石矿脉而已,犯得着这样斗来斗去么?这可不行,便着使小儿辈的去谈判。
最后谈判的结果,无非是你占一半,我占一半,都不吃亏,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但一道元石矿脉就那么大,在那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前几天又打生打死打出了火气,上头陡然让安静下来,就算这有益于那些做苦工的外院弟子,已然结仇的两宗外院弟子又如何安静的下来?时常发生斗法。
好在这些斗法次数很少,规模也小,虽然依旧难免有所死伤,死的却都是外院弟子,已经不放在那些自诩为尊贵非凡的长生小贤者眼中。
在他们眼中,内院弟子才是仙台宗的根基,外院弟子就算名义上是仙台宗弟子,实则杂役一般。
而这次六耳顺风猴和钟羽的任务,嗯,应该说是六耳顺风猴的任务,主要还是去坐镇,保证仙台宗这面的外院弟子不至于太被动,钟羽只是因为和他的关系好,被捎带着而已。
他俩都是修行者,也不像世俗中人那样,出个门都要收拾这收拾那,不舍这个红颜,不舍那个知己,婆婆妈妈的,张贞生一说完任务,拿好凭证,就一起往那道元石矿脉处赶去。
一人一妖刚一出仙台宗外院,六耳顺风猴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天命在我,拔除这个截脉龙柱,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会用一两个月的时间。”
钟羽对他突如其来的感慨莫名其妙,好奇道:“六耳大哥,这话怎么说?”
六耳顺风猴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解释道:“张贞生说这次两宗争锋,连长生小贤者都惊动了,我就觉得事情不小,而派下来的任务竟然是让我这个刚进外院的弟子去那里主持大局,我就知道前些天两宗的外院弟子死伤绝对不小,急需有高手顶上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咱们去那里主持大局的任务,不会很简单。我隐藏着修为,就算东来宗外院的院长来了,我也有信心能够逃脱,但你就要小心谨慎一点了。”
他所说的不简单,钟羽倒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现在仙台宗急需六耳顺风猴这样的高手补上空缺,但他是刚进宗,受不到信任,怎么可能以重任托付之?然而现在这等时刻,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慢慢的以一个又一个的任务考察他,所以便要下猛药。
而猛药,无非就是看看六耳顺风猴在遇到生死险境的时候,会不会出卖仙台宗,甚至只要在生死险境的时候出卖的不是太过分,在此急需人手的时刻,他们都能故作不知道,回来后依旧会给以重任。
钟羽甚至不无恶意的想到,说不定两宗高层在谈判的时候,可能就有这一方面的默契,你帮我考验要提拔起来的外院弟子,我同样也帮帮你。
钟羽说出了自己的这一猜想,六耳顺风猴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被自己人出卖。他们对我的设计,肯定不会超过问天境中阶修行者所能承受的范围,我也就可以从容应对,但你就不行了,咱们待在那里的十几天内,你要时刻待在我身边,还要小心防范身边的人。”
对六耳顺风猴直言自己不足以应付而后几天的情况,钟羽心里没有不痛快,他怎么说也是这等境界的修行者了,有自知之明。再者,他虽然寡情,这么长时间下来,和六耳顺风猴之间难免也要生出一丝默契。
一路上一人一妖边走边聊,大约只过了一个半时辰的光景,就来到了那道两大宗派各分一半的元石矿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