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地脉之源
望着那月下孤寂的背影,也不知道,她这样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也许从上一次,他来过灵鹊宫到现在,一直这样吧。
也许,几个月前,自己‘命陨’之后,她也变得更加的落寞孤寂了。
如一尊温婉柔和的石头,每每在天命之际,那秀发之上占满冰霜却不自知。双眼望着那漆黑的虚空,心中所留下的,只有冰冷的孤寂和那对逝者无尽的悲凉。
她似乎在以自己最大的限度在克制着自己的内心,仿佛希望能够回避那落寞与悲凉,可一切却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人的内心如果能够自己控制的话,也许那就不叫内心了,而那能控制内心的人,也就不再是人了。
“我想,现在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认出你的。”魏希月柔声的说道,而一边说着,也一边转过头,望向白夜,脸上露出狡黠而灿烂的笑容。
然而,白夜能看得出来,那笑容当中,不知道蕴含着多少的悲凉和沧桑,这几年中,魏希月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可她的内心却似乎受尽了风霜。
她什么都没有做是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有说是因为,她什么也说不了,她的凤鸟之所以要交给别人照料,是因为她的凤鸟,已经被锁住了,根本无法离开那里。
她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办法说,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听她说,更没有人愿意帮她。
她就像是一个高贵的囚徒,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白夜缓缓走向魏希月,不知怎的,心中莫名一疼,也怀着极深的愧疚,走到魏希月身边,他静静的坐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魏希月转过头,望着白夜的侧脸,忽然笑了笑,“我之所以认出了你,是因为的你的眼神。”说着她抬头仰望夜空,似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的说道:“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认出你了。有时候我在害怕,害怕也许许久之后,韶华不在,我会再也认不出你了。”
白夜静静地做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魏希月在说话,而从魏希月刚才的话里,也能听得出来,实际上,在魏希月的心中,其实已经没有了再见到白夜的希望了,至少她觉得,哪怕自己这一生拥有漫长的岁月,却在这漫长岁月当中,始终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
“后来,我发现,我猜对了,因为几个月前,我得知了你死在了焚玉与陛下的对峙当中,那时候……”说着,魏希月前笑了一下,“我忽然觉得释然了,我希望的破灭,代表着,我不用再承受这种话煎熬,虽然很痛苦,却也算是一种解脱。”
白夜仍旧望着空中那轮皎月沉默不语,而魏希月则继续说道:“可是很快,我却又后悔了,因为我发现,希望破灭后的痛苦,比那种煎熬更让我觉得痛苦。”
“剩下的,只有虚无和寂寥,只有空坐在这里,面对着满天繁星的虚无和自己失去灵魂的躯壳。”魏希月淡淡的说道。
说着他侧目望向白夜,看着白夜的侧脸,渐渐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划过她脸颊上那道为了白夜而留下的伤疤,因为她看到了,白夜的脸正在悄然变化,变成了她梦中所时刻想念的那张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