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这才回过神来,抓住风辰殁手臂,却惊觉他体内的似有股强大的内力正四下乱窜,大有破体而出之势。<!--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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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月!他怎么了?”雪儿抱着惨叫不已的风辰殁,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守在外面的夜龙他们听到响声,也都跟着冲了进来,看到风辰殁这样,一时都惊住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的体内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劲力正横冲直撞,像是要破体而出一样!”怜月也慌了神,说实话,这样三种剧毒下去,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啊!”风辰殁抱着自己的头,又从雪儿身上翻滚到一旁,将一旁的椅子撞倒,似乎还停不下来,直撞到一旁的桌子上,撞得头破血流,完全跟疯了一样。
“辰!辰!”雪儿爬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看看我,我是雪儿!我是雪儿!”
风辰殁在听到雪儿两个字时,所有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地扬起脸,血红的双眼盯着面前的雪儿。
在对上他的血眸时,雪儿猛然愣住了,这双眼睛好可怕,可是,对她而说却很熟悉!
“雪儿……”风辰殁的狂暴骤然停了下来,反紧握住雪儿的小手。
“辰……”虽然她还是没有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可是,这一刻,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真的很开心。
“雪儿……”风辰殁颤抖地手慢慢地抚上她的脸,他以为这一辈都再也碰不到她的脸,却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如此抚着她。
“辰……”雪儿的泪止都止不住。
“雪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些天,他虽然人昏睡着,可是,意识却清醒,雪儿他们所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在他心中只剩意愧疚两个字。
“辰,没有关系!只要你好起来,真的没关系!”那些痛,那些恨,早已随风而逝,重生之后的她,已是全新的雪儿。
“雪儿,我很想陪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我恐怕做不到了……”黑色的血丝慢慢地从他的嘴角流下来。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她曾在花间跳舞的情景,那时的她笑得好美,她的歌喉是他听过最动人,她的舞蹈是他所见过最倾城……
‘雪儿,我愿与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老的那一天,我仍当你是手心里的宝……’那是他给她的承诺,可是惜他做不到了。
‘辰!能嫁给你,是雪儿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从今以后,你就是雪儿最亲的亲人……’她当他是亲人,而他却当她是仇人之女,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辰!”那触目惊心的血惊得雪儿花容失色,焦急握住他的手,却再也感觉不到那应该有的温度。
“雪儿,对不起…….”风辰殁一遍遍地重复着自己的歉意,也许,他觉得说一万遍个对不起都不足弥补自己曾经对雪儿做过的那个伤害。
“辰!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么,你就应该用这一生来好好的弥补我,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泪模糊了雪儿的眼。<!--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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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辰殁心碎地摇摇头:“雪儿,我很想…可是,这一生,我可能真的做不到了,如果有来生……”他似乎看到死神已在向他招手,他怕来不及了。
雪儿打断他的话:“我不要你的来生,我只要你这一生,我说过,这一生,我心已属,至死不渝!你记住,你在我就在,你若不在,我亦不在,我们注定分不开!”执着如她,痴情如她。
一旁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忍心地撇开脸,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击痛了他们的心,什么是爱,眼前的风辰殁和雪儿已诠释得再明白不过!
他们还能执着什么,跟他们相比,他们的爱显得那般渺小,显得那般不堪一击!
风辰殁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就快要裂开了,强撑起最后一口气,重复着雪儿刚才的话:“我心已属,至死不渝!你在我就在,你若不在,我亦不在,我们注定分不开……来生,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呃!”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整个人往前面一倾,张开口涌出无数的黑血!
“辰!”雪儿大骇,连忙扶住他,才发现,他的口中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无数的黑血,染红了他的衣裳,靠雪儿身边的大手也缓缓地滑落……
“辰!辰!”任雪儿如何摇晃如何呼唤,可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再看雪儿一眼。
怜月连忙上前夫风辰殁把脉,并伸手到他脖子般上轻轻一探,神情悲伤地摇摇头,闭上眼,将满心的悲伤强压在心底,第一次感到这般无能为力。
“怜月,他没事的,对不对?”雪儿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怜月的表情让她的心冷到了极点。
“圣女,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了……”怜月转身走出房门,医者仁心,每次在面对病人,却无能为力时那种感觉,别人无法理解,她又如何不想救活他。
“不!不!”雪儿紧紧地拥住风辰殁已无气息的身子,哭得碎心裂肺,仿佛间这样的场面,她经历过好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她肝肠寸断!
“辰!你欠我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死!”雪儿无法相信风辰殁会死的这个事实,紧紧地抱着他,多么奇迹能发生在他的身上,让他在她的怀里醒过来!
“雪儿……”易寒冰慢慢地蹲到她身边,本想说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张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们都出去,我想静静地陪辰一会儿!”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真的就这样走了,可她却还是没有想起来那些过去,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而他的离开,却让她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活着对她来说,已是一片空白。
易寒冰还想说着什么,一旁的夜龙却拉住了他,四目相望,两人头一次在交汇的眼中,没有妒忌,也没有恶意!
此刻,他们只为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心爱的女人陪她心爱的男人待一会儿,这是心爱女人的心愿,他们必须成全她!<!--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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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有些困难地将风辰殁重新扶回**,拿过一旁的脸巾轻轻擦拭着他嘴角和身上的血渍:“辰,我们之间一定不止有那些痛苦的回忆,一定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我原以为,你一定能好,然后再慢慢带我去找回那些失落的记忆,现在,这个愿望似乎不能实现了!”
她拿起梳子,小心地替他梳理着那一头蓬乱的白发,怜月跟她说了,他一夜白头都是因为她!
当时的他是有多么悔恨,才会急得一刹间那就白了头,可惜,她还是记不起来,一滴泪悄然滴落在他的眼睛上,她却浑然不觉!
“辰!你走慢一点,等着我,即便是到了阎君那里,我也一定要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
做好一切之后,她拉过被子轻轻替他盖好,然后俯下身,在他的唇上留下温柔缠绵的一吻,这种吻的悸动依旧还在,可惜,他再也感觉不到!
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雪儿从另外一道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风有一点大,吹乱了雪儿的发,却再也吹不乱她的心,只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朝崖边走去,这个悬崖对她来说有着太多熟悉的感觉,可是,无奈的是,她仍然记不起来,所以,她仍困惑!
风辰殁在她怀里就那样没了,她的心仿佛也在那一刻也被抽空了!
悬崖上,她猛然摔倒在地,伤在哪里,她已经没有感觉了,颓然跪在在地上:“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给他一次机会?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既然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们相爱?”
如果不懂爱,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周围苍茫的群山传来她凄楚地声音,每一个声音都透过苍穹,划破宇宙,这一刻,她那双曾经美得勾魂压魄的眼睛盈满了绝望!
那些从怜月口出说出来浸满血与泪的过去,她也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概像,想不明,理不清,而他却已不再,对她来说,生,还有何欢?死,又有何惧?
‘来生,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辰刚才的话犹在耳边,那一刻,她的心被爱注满。
缓缓地站起来,轻移莲步上前,双手合十,诚心祷告:“老天爷!这一世,我注定跟他无缘,我求求您,请给我们一个来生!让我们在来生可以相守一世!”
“辰!我与你错过了这一世,来生,我会用一世的情来爱你!等着我!”闭上眼,双脚慢慢离地,纵身往下一跳!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她这一跳而结束了,曾令三国动荡不安的女子,就这样为爱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可世上,偏偏就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也就注定了那些遗憾!
朦胧中,雪儿又回到了那个白茫茫的地方,那个老道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她的到来,无不叹息:“雪儿,你这又是何苦,为何当初不听贫道的劝告?”<!--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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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认得出道长,再也没了当时的傲气,扑通一声跪下:“道长,我求求你,让我恢复所有的记忆,哪怕就是死,我也要带着那些记忆离开!”
她不想忘掉辰,她只想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即便是心碎,她也想要回那些记忆。
老道摇摇头,甚是怜惜,长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贫道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在天帝面前再三请求,他才给贫道这么一颗,你吃去下去之后,所有的记忆便能找回!”
说完,将手中的药丸递雪儿。
雪儿喜极而泣:“谢谢!”正欲将药放入口中。
老道又接着道:“等一下,贫道忘了告诉你,之前吞下忘情丹,是天意,而你现在出尔反尔,违背天意,所以,你必须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药吞下去之后,你便要承受如剔骨剜心之痛,如果忍不住,你就有可能活活痛死,到时候你再也回不到现代,你可要想清楚了?”
雪儿听后,没有一丝犹豫,迅速将药投入口中:“即便是剔骨剜心,我亦无怨无悔!”哪怕就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她也不要忘记辰与她的一切。
老道摇摇头,垂首叹息无奈。
一如当初,药入口即化,同样不给她丝毫考虑的机会,随着药慢慢流进身体各处,那些记忆也如电影画面一样在雪儿眼前放映!
她又找回了记忆,她终于知道了那种爱的感觉!辰!我终于想起了一切,那是属于我们的一切!
可是,记忆找回,那种剜心剔骨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像是万千把刀在剜心,全身的骨头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狠狠敲碎一般,那种痛楚在全身各处蔓延,痛到麻木,痛到窒息!
“啊!”雪儿痛呼一声,倒得在地上直打滚,却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一定可以撑过去!可是那种疼痛却让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人之痛,莫过于剔骨剜心之痛!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也许任世间所有词语都无法形容那种痛楚。
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起来,雪儿忍痛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身体飘到了半空中,而她的意识也因疼痛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她这是要痛死了吗?雪儿在失去意识前想到的一句话便是:辰!如果还有来生,请不要忘记我们的承诺!
你在,我便在,你若不在,我亦不在!若有来生,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发相携林荫树下,看夕阳无限美丽,诉人间天长地久!
三生石上定三生,相思树下长相思!倚门相望,你的柔情盈满了一眸,来生,请许我一世温柔,怜我一世情深!
你是那千年的菩提树,而我就是那缠绕在你枝杆上的滕蔓,千年轮回,万年守候,你我注定生生世世缠绵!
来生,我会一直停留在那个流年里,一直停泊在那个灿烂的年轮中,让我们相遇在那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千年!<!--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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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千年的爱恋,能否永恒不朽?
能否让我不再长叹那一句人世间最无奈的名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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