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件儿脏的。”白季皱了皱眉头。
“那……”云千城又打了个阿嚏，“给我个干净的呗？”
“没干净的了。”
云千城抖开手中的中衣，雪白的面料，衣背处有团红色的血渍，除了这血渍，倒是没有别的脏污。
“我不能生病……”云千城将中衣叠好，用胳膊夹着，站起身往山洞外头走去。
山洞外头顶上，支出一片山岩来，像是屋檐一般，将雨水拒于尺寸之外。
云千城站在山岩下头，对着洞外的瓢泼大雨，手脚麻利地换了衣服。
衣服上带着股子陌生的味道，像是雨后松柏般的冷水味儿。
云千城有些不习惯，想到这是白季的味道，她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又带着点恶狠狠的嘀咕着：“别着急，别着急，账要一点一点算……”
“你要算什么账？”
云千城吓了一跳，扭过头就看到完颜墩手里端着热乎乎儿粥碗站在洞口，一双眼睛疑惑地看着她：“粥好了。”
“你……”
“我是小孩子。”完颜墩指了指云千城身上的衣服，“何况，我来的时候你都换好衣服了。”
云千城一脸无语的看着完颜墩：“你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自己是小孩子了。”
完颜墩扬起个狡黠的微笑：“快来喝粥。”
云千城被完颜墩拽着往山洞里走，看着小男孩光着膀子露出胖乎乎的后背，云千城嘴角扯了一下：“你的衣服用火烘一下吧，总不能一直只穿个短裤。”
山洞里的人都在闷头喝粥，原本睡着了的叶赫也被叫了起来，他一脸的困意，喝一口粥就打个哈欠。
完颜墩坐下了。
云千城看了眼火堆边儿，就只有白季身边有空位置，而她的粥碗，也正放在那个位置。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云千城走了过去，端起粥碗，在白季身边坐了下来。
白季正低头喝着粥，膝盖上还放着一张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小字。云千城一坐下，动作间带起来一股子气浪，这起浪差点没把白季那张信纸吹到火堆里去。
白季一把抓住被鼓飞在空中的信纸，面色不悦的向着云千城望了过来。
云千城身子裹在略显肥大的白色中衣中，湿漉漉的头发挽在脑后，脸上的还有丝未散的水汽，她低头喝粥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看起来很是清丽可爱。
白季看了云千城一眼，没多说什么，将信纸又放回到腿上，转回了视线。
云千城悄悄松了口气，她偷眼瞄了白季一眼，心里琢磨着，自己应该没惹怒这个杀神吧？
“老实吃饭。”白季头也没抬，话却是对着云千城说的，“纳妾的事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云千城听了这话，刚喝进嘴里的粥差点没喷出来，她顺过气儿，将卡在嗓子眼那粥粒子咳出来之后，换了个温婉的表情，扭头看向白季：“不着急。”
“真不着急？”
“真不着急。”云千城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笑得温良恭顺。
锦衣卫指挥使是条大鱼，风险越大收获越大，嗯，干掉他给胧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