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合,她是不会说出云千城藏在哪里的。”白季叹了口气,“用刑吧。”
“好。”
“我们时间不多,天亮前给我拿到答案。”
“让阿紫动手么?”阿青问了一句。
白季好一会后才答道:“阿紫手段狠辣,刑讯的速度最快,这事,就交给阿紫处理吧。”
“好。”阿青弯腰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他反手带上了门,快步往对面的土房走了过去。
阿紫就住在那儿。
阿紫接到命令后,几乎是蹦着从屋内走了出来,满脸的雀跃:“虽然这里刑具不全,可是我随身还带着不少小家伙,保准不给咱们锦衣卫丢脸……”
“走吧,大人天亮前就要拿到答案。”阿青领着阿紫往那布满银杏落叶的院落走去,“撬开她的嘴巴之前,人别折腾死了。”
院落中间,云千城身子笔直的站立在那里,她的眼睛望着阿青和阿紫,似乎等待已久。
月上中天,横关笼罩在熏熏夜色中。
往日的这个时辰,正是梦花楼最热闹的时候。可今天,很是反常。
梦花楼里冷冷清清,不见半个酒客粉娘,便是有想来买醉的,人刚走到楼门口,便被楼前楼后围着的兵士吓得掉头就跑。
原本遍布楼中各处的八角琉璃灯,也纷纷撤下了旖旎的琉璃灯罩,只剩下如昼般的白亮,灯火通明中带着几分肃穆。
赵文青中了毒,命悬一线,整个横关中,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贫民百姓,万马齐暗,似都在暗处瞧着风向。
明王封锁了梦花楼,还谴人画下了胧月的画像,街头巷尾各个城门口悬赏通缉。
大公子赵勤也守在梦花楼里,似是担心弟弟,派人找了全城的名医大夫。可这些大夫,连赵文青的门都没进去,便都被明王轰走了。
赵文青在二楼的一间房间中沉沉昏迷着,风月白早些时候为赵文青放血排了毒。
这会儿,赵文青已经没了生命危险,只是昏迷着,不曾醒过来。
夜已过半,风月白守在赵文青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一会后,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儿上,推开了窗户。
夜色中一只雪白的鹰隼正好钻进了隔壁的房间内。
那是牡丹的房间。
风月白认识这只鹰,它会在半夜飞入梦花楼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这鹰腿儿上绑着的布条……
风月白眼睛一亮了,转身便离开房间,几乎是手忙脚乱般推开了隔壁牡丹的房门。
房内没有点燃烛火,牡丹站在窗户边儿上,牡丹的身边,还站着娉婷。
借着暗淡的天光,风月白瞧见牡丹的手正在摸索那布条上的结。
这些结很是奇怪,各个结的间距不一样,有紧凑的,有疏松的。
“公子。”牡丹见到风月白,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是师妹传回来的信息么?”风月白反手关上了门,一脸的兴奋,“师妹说什么了?”
“大小姐让我们马上离开横关。”牡丹将手里的布条递给一旁的娉婷,“公子也一起走么?”
风月白脸上的兴奋潮水般退了下去,他神色有些奇怪,似是不知所措。
“公子不是早就想走了么?”牡丹扭头看向窗外,好一会后,她又转头看向风月白:“公子是担心赵文青身上中的毒么?他的毒排干净了么?他何时能醒过来?”
“我还没想好。”风月白的声音低的他自己都几乎要听不见,“我还没想好,我到底应不应该让他醒过来……”
“什么意思?”牡丹诧异的瞪圆了眼睛。
“是师妹给他下的毒吧……”风月白声音惝恍,“她给我的二哥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