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蘅一把抽走赵机手里的奏折,将奏折放到一旁,脸色阴沉的看着赵机:“你说是御驾亲征,可一点军队的事你都不管,每天就是到处乱转,然后看奏折……”
“我那是体察民情……”
“你原本就是在民间长大的,如今当了皇上,你还要体察什么?”白无蘅眉头微微皱着,“你非要留在西北前线,是为了什么?”
赵机脸色有些僵硬:“这话是你自己想问的,还是替别人问的?”
白无蘅叹了口气:“是我想问的。”
赵机闻言,脸色和缓了下来,他伸手拿起一旁的奏折:“我虽然在民间生活很久,可西北我从没来过,所以来体察一番嘛……”
“有什么好体察的。”白无蘅一脸的烦躁,“我不管别的,你既然在这,就帮我杀了云千城吧……”
“……”
赵机没说话。
与此同时,凉州城郊打谷场。
今秋因为闹了蝗灾,谷仓欠收,附近的粮仓空着不少,就临时征了两个,用来关押野马台上收押来的土匪。
谷仓不远处就是十万大军扎营的地方,谷场中又有兵士巡逻,倒也不怕这些土匪逃脱。
云千城披着件白色连帽披风,迈步往关着土匪的谷仓走,阿紫跟在云千城后头。
“你来看土匪做什么?”阿紫一脸疑惑。
“你还记得杏儿么,我总要看过才知道她是不是野马台山上的。”
“杏儿去当土匪了?”阿紫眼睛瞪溜圆。
“不是。”云千城也懒得多解释。
两人刚走到谷仓门口,谷仓的帘子被掀开,风月白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打眼看到云千城,愣了一下。
“师兄。”云千城冲着风月白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越过风月白便往里走。
“风太傅来谷仓做什么?”阿紫一脸疑惑的看着风月白。
“阿青说这些土匪个个都病怏怏的,白指挥使就让我来看看,这些土匪有没有被兰夫人动手脚。”风月白看了眼阿紫,又扭头看了眼云千城的背影。
“师妹。”风月白转身又回到了谷仓中,“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来找人。”云千城打量着谷仓内。
偌大的谷仓被拥的满满的,都是些被缚住双手,蹲坐在地上面的男人。
云千城在谷仓里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杏儿,这才要转身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云千城猛地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退了下去,面色惨白如纸。
“师妹?你没事吧?”
云千城的眼仁在眼中抖了一下,她缓缓扭过头,视线落在离自己不过两三步远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在外的脖颈上,赫然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疮。
“师妹?”风月白又追问了一句。
“师兄,你……”云千城转过头看向风月白,声音发着抖,“蛊毒,你会治么?”
风月白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那要看是什么蛊了,像上次白季中的那种两次变化的蛊,就治不了……”
“什么叫两次变化的?”
“下蛊的人将蛊养在牡丹身上,然后蛊虫在牡丹身子孕育生在,最后爆裂开,蛊虫发生了变化后,又二次传染给了白季……”
阿紫在一旁听的只瞪眼睛,一脸的好奇。
云千城又问:“那若是蛊虫没有变化,直接传染出去的呢?”
“你说的是什么蛊?”
云千城伸手指向了一旁的男人:“你看看他脖子上……这种蛊毒,你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