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卷成了个小小的包裹,放在一旁。
她走到书桌旁,又抽出一张纸,一点点回忆杏儿制作蛊毒解药的方法,一边回忆,一边往纸上写。
不多时,药材便买回来了。
云千城拿着药材和写满字的纸到了厨房,对照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制起来。
大雪依旧在下,厨房里点着小药炉,倒还暖暖呵呵的。
傍晚的时候,白无蘅来了。
白无蘅披着厚重的棉披风,因为脚都麻掉了,她就坐在了两人抬的软轿上。
云千城正抓着把干草籽往小药炉里撒,刚撒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吱一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倒灌的冷风,吹的她后背一凉。
白无蘅的软轿停在门外,声音顺着大敞的门传了进来:“云千城,听说你截下了杏儿的药单子,不让她给我制作解药?”
“你那么想吃她做的解药,喏……”云千城背靠着灶台站着,伸手一指旁边的桌子,“杏儿写的单子就放在那,你拿了去,买了药,让杏儿给你制。”
丫鬟雀儿迈步进来,伸手便将灶台上的单子拿了下来,又迈步出去,将单子递给了白无蘅。
灶台上放着三张单子,两张是杏儿这次写的单子,还有一张是云千城凭记忆写的单子。
雀儿全拿走了,杏儿跟云千城的字迹不同,内容也截然不同。
白无蘅看着手里的药单子,咬了咬下嘴唇,好一会没说话。
“小姐,咱们……”雀儿弯下腰,“信得过杏儿么?”
“杏儿这……摆明是想阴我。”
雀儿嘴角向下一扯:“依奴婢看,云千城也在给小姐你制解药,不如……”
“她根本不会医术,只是记了上次杏儿准备的材料罢了,吃她制的药,我怕吃死。”白无蘅冷笑连连。
雀儿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真是……”白无蘅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早上起来的时候,腿还只是麻麻的,没有力气,这会儿这腿竟然不像自己的了,半点知觉都没有。
“难为小姐了。”雀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我这就去给三爷送信儿,让三爷派人来。”
“雀儿!”白无蘅猛地抓住雀儿的胳膊。
“小姐,”雀儿的泪珠子挂满了腮帮,“面子哪有命重要!”
“不许去!”
“小姐……”
“胭脂,还有杏儿……”白无蘅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顿了顿,白无蘅抬眼看向雀儿:“雀儿,这不是面子的事,我若向父亲求助了,父亲会觉得我无能。那我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听他的了……”
“那也不能眼巴巴等死啊……”
“我若是像六妹那样,还不如死了。”
雀儿脸上闪过一抹惊诧,随后闭上了嘴,低头敛住惊慌的眼神,不再说话了。
云千城的头从厨房内探了出来:“白无蘅,你六妹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白无蘅怒视着云千城。
“……”
云千城转身要回厨房。
“你的解药,有几分把握?”白无蘅皱着眉头看着云千城的背影。
云千城停下步子,也没回身:“你想喝就喝,不想喝便不喝。我做这份解药,看得是白季的面子。这药若是能救活你,我也捞不到好处,你若是死了,我还要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