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一句话而已,我瞧你也未带来什么贺礼……”白无蘅眼睛闪过一道亮光,“穿的跟个月宫仙娥似的,不如,你来舞一曲?就算为本宫贺喜了。”
这水榭里的人,大多数对云千城都颇为不喜。一个女子,非要搅乱朝堂,弄得处处乌烟瘴气,坏了他们的规矩。
白无蘅的话音刚落,水榭里就响起了起哄的声音,大家看戏子一般看着云千城,言语间颇为轻薄。
“这般轻盈身姿,不知能不能做个鼓上舞?”
“鼓上舞你是难为她了,不过瞧那腰条,西域的肚皮舞不知会不会?”
白季扭头打量着云千城的脸色。
他听到那些人说那些话,心里不快,可瞧到云千城那张像是带了面具一般的笑脸,他就更不快。
那让人恨不得撕碎的虚伪笑颜。你能撑到几时?
“云千城,还未看过你跳舞。”白季的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
“你想看?”云千城扭头看向白季。
白季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还真准备跳?!
“你会跳?”
云千城点了点头:“会。”
白季将酒盏扔到了桌子上,眼底的怒气涌了出来:“你想跳?”
云千城眨了眨眼睛:“不想。”
白季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像个猴子一样哗众取宠。”
“我今天很像猴子吗?你已经说了两次了。”
白季的眸子瞬间黑了下去,黑的像是子午的夜幕。
像猴子吗?
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猴子。
像猴子吗?
白季冷笑了一声,在她的眼里,自己才像猴子吧。
“我想看,你去跳。”
这六个字蹦出来,白季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话已出口,他要如何收回来?
再去看云千城,已经开始收拾肩膀上的披锦,迈步往水榭中间走了。
“云千城……”白季的牙根咬得生疼。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未出一言的赵机开了口:“云千城,朕有一事想问你。”
云千城站定身子,冲着赵机欠身行礼:“皇上请问。”
赵机眉头微微皱着,问出来的话匪夷所思:“花雕跟女儿红,你喜欢喝哪个?”
花雕跟女儿红,原本是同一种酒。
家中有女诞生,便酿一坛酒,埋在树下。女儿出嫁时,拿出来宴请宾朋,是为女儿红。若女儿早夭,那酒,便为花雕。
花雕,花凋。
鲜花凋零。
“回皇上,更爱女儿红。”
“为何?”
“花雕悲情,女儿红欢喜。”云千城抬头看着赵机,“世人都爱欢喜。”
“好。”赵机点了点头,“若朕没记错,御膳房里还藏着两坛子女儿红,今日是新后宴,你去取来,让朕跟皇后饮了此酒,图个欢喜,就算是你送给皇后的贺礼了。”
赵机在给云千城解围。
坐在赵机身旁的白无蘅脸上冷笑连连,却也没多说什么。
云千城扭头去看白季。